喬挽站在石階上,她說得真切,眾人聽得清楚。
靳夫人掐了靳美姿的胳膊一下:“糊塗!內宅的事若是經了官,忠勤伯府的臉面還要不要了,若是牽連到你,你日後還怎麼在那伯府裡生存?”
靳美姿這才恍然,但眼見著喬家絲毫未有商量的餘地,已經將哭嚎的香蓮拖著向衙門的方向去了,她面露急切:“娘,現在我該如何應對?”
靳夫人終究是心疼女兒,想了想:“你快些尋了世子爺,你們已是夫妻一體,他斷然沒有理由不幫你的道理!”
雖然心中有千萬個不甘,靳美姿也不得向現實低頭。靳家哭喪的隊伍草草收場,折回去了。
回了堂裡,奉上香茶,喬挽看向喬宏山:“都是孫女不好,連累了祖父和爹爹。”
喬宏山哈哈大笑:“放心,我喬宏山的子孫,他們想動一個手指頭,休想!”
“爹,香蓮她……”喬挽滿腦子的問號。
喬梁灌下一口茶,抹了抹嘴:“是我安排人一直守在百草堂門口的,沒想到狐狸精會派一個無辜的丫鬟來害你,心思可是夠歹毒的。”
喬宏山捋了捋鬍鬚,沉思著:“我征戰沙場多年,靠的是孔武有力,沒成想在京城這太平之地竟然有這麼殺人不見血的手段。”
喬挽以為祖父是在說靳家找明鏡大師陷害她為殺人兇手的事,便淡笑:“巫術而已,還好大理寺卿胡大人及時澄清了。”
喬宏山搖搖頭:“總覺得是有人在暗中做了個局,而目的就是讓靳家無法有再翻身的可能!”
喬宏山雖為武將,對政治上的嗅覺卻一向靈敏,否則喬家也不能這麼多年一直未被任何黨派拉攏了去。
“爹爹說得是,兒子也覺得甚是蹊蹺。靳英濯若是真兇,必然落個兄弟相殘的名聲,靳家可就永無翻身的可能了。”
喬梁也不住點頭,又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會是誰呢,除了靳家二郎在外不斷招惹事端,靳西倫在翰林院做得風生水起,家中又有皇帝寵妃扶持,也未見得罪過誰啊。”
“會咬人的狗不露齒,若是能被我等輕易猜出,他就不這麼明目張膽地做了。”喬宏山淡淡掃了一眼喬梁父女,而後淺淺地啜起茶來,“不過不管是誰,我們喬家算是領了他一個情,否則這些百姓我們也是一時難以應對的。”
經過這麼一鬧,靳英博的案子便被呈到了明面兒上,街頭巷尾,茶館酒肆,閒談之間皆是這起匪夷所思的案子來。
喬挽卻總有種不真實的感覺,只是還未待她細細琢磨這種莫名的情緒時,就有怵眉頭的事找上她了。
是忠勤伯夫人馬氏遞了帖子,林氏手裡捏著那張薄薄的拜帖,發出一陣冷笑:“天下人就算死絕了,我也不會與忠勤伯府有任何交集,我若是見她,我就是狗!”
話音未落地,喬宏山眯起的眼微微張開一條縫:“見見也好,一定是為了香蓮那個案子,看他們到底想幹什麼?”
給喬宏山捏著肩的四姨娘就笑了,怕林氏下不來臺就溫和地笑著:“老太爺糊塗啦,他們一定是想讓挽兒撤回那個案子,香蓮也說了是受那狐狸精指使,他們哪裡可能讓事情就這樣公開。”
很自然地,靳美姿在一向溫和有禮的四姨娘口中也成了狐狸精。
“不能撤,爹,所以索性我也不見。”林氏聽四姨娘這麼說,更加堅定了。
“你若不見,那家子人就有可能至百草堂找挽兒,讓他們直接碰上好,還是你躲在這裡發狠的好?”喬宏山眼睛已然大開,看得林氏一個哆嗦。
“爹教訓得是,兒媳思慮不周了。”
“也不要約在家中見面,隨意找個茶館打發了她吧。”
“是。”
回了屋子,林氏撅起嘴:“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