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伯淡笑不語,拱手告辭離去。
“收起來。算他們有良心。”喬挽有一種敲竹槓之後的喜悅:“按明碼標價,他這種程度的腿疾收一百兩,其餘的算他家打賞好了,見者有份,你們分了吧。”
店內頓時響起一片歡呼聲,除去一百兩可足足有四百兩銀子,對這些門徒和夥計來說絕不是一筆小數目,有此出手豪爽的東家,還有何求!
堂內眾人正歡聲笑語,不知何時進來一個瘦削的女子,她瑟縮著頭,一副膽戰心驚的樣子。
如意端著一籮盤藥材出去曬,與這女子走了個正對面。
“柳紅!怎麼是你?”
隨著如意驚撥出聲,喬挽也撩起簾子探出頭來。
正是伺候她近兩年的忠勤伯府的丫鬟,柳紅。
幾個月不見好像是經歷了什麼事,她本圓潤有著嬰兒肥的臉頰瘦削成尖尖的,臉色蠟黃,尤其眼神,連看見喬挽第一眼,都有些害怕的模樣。
迎進內室,柳紅見沒有外人,撲通一聲跪在喬挽腳下,聲淚俱下:
“大少奶奶,都說您是喬神醫,您救救柳紅吧。”
“柳紅,我們分開才幾個月而已,你到底是怎麼了?是府裡出什麼事了,還是你爹孃怎麼了?”
對於柳紅,她和離之時是想帶走的,只因這丫頭一心向著她。最後是她把喬挽從樑上救下來,她才得以續命。
而如今變成如此模樣,她的心也如刀絞般難受。
柳紅大顆大顆的淚珠滾滾落下,無聲地哭著,見她這般,如意上前紅著眼睛搖著她的肩膀:“你倒是說話啊,既然尋到了小姐門前,你還快說!”
“大少奶奶……”
“叫我喬姐姐吧,柳紅,你救過我的命,我權當你是自家妹子。你有什麼苦處儘管向我說,能不能幫到你,我必將竭盡全力。”喬挽咬著牙,將她扶起。
“……我聽二房的丫鬟春杏說,您能治婦人病……我,我想求一副墮胎藥。”
晴天響雷一樣,震得喬挽和如意說不出話來。默了默,喬挽示意如意去門外守著,一個黃花大閨女求墮胎藥,傳出去可是要出人命的。
喬挽拉著柳紅坐下,拍起她細如柴火的手腕把脈,忽而皺眉:“你才十四歲,身子又弱,看脈相又不太穩。而且墮胎有可能出人命的,你不怕嗎?”
柳紅的眼睛很大,她眼中無限迷茫:“大少奶奶,我怕……”。
不禁動容,喬挽起身走到對面將她瘦削的肩膀摟住,大滴的淚珠落到她還很稚嫩的臉頰上,她無意糾正她的叫法,只輕輕地撫著她毛絨絨的頭髮,淡淡地說:
“姐姐想知道是怎麼回事。”
“是,是靳家二郎欺負了我。”終於在淚水決堤之後,柳紅將事情說了出來。
喬挽搬出忠勤伯府不久,靳家在各種場合暗示忠勤伯府上門提親。而秦淑儀對靳美姿卻稍有些看法,畢竟是靳美姿橫空出世讓忠勤伯府失去了一個溫順聽話的財神爺。
每次秦朝初父子提及此事時,她皆是興致缺缺,不太上心的樣子,總是以秦佐剛經歷和離,要找人好好算一算為由搪塞過去。
靳美姿卻容不得時間拖得太長,滿京城皆知她跑去福建尋愛忠勤伯世子,雖說心意已達成,卻也不敢保證忠勤伯府能否發生變故。
很自然的,宮裡的賢妃娘娘出面了,在北郊的皇家園林裡設定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秋宴,又額外請了秦靳兩家少爺和小姐一起熱鬧一番,用意再明顯不過。
有了這場秋宴助力事情順利許多,酒過三巡秦朝初拍著胸脯向靳西倫保證,回去後便說服太妃娘娘早日將秦靳兩家婚事定下來。
正事辦妥,接下來便是玩樂的時間。
雖然忠勤伯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