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秀的事情,顧誠也是為難,知道這姑娘對自己有想法,但遇到自己這麼優秀的男人,有想法很正常,總不能因為這個批判人家吧?
水秀又沒有什麼過界的行為,所以顧誠決定,等水秀哪天要是按捺不住,想要辣手摧花的時候,再狠狠的批判批判她!
九月無事,整個學校和社會都處於一種穩定的狀態下,校園裡的新生感受著改變生命的旅程,一個個激揚文字,指點江山,恨不得馬上就讓這世界變成他們的。
以顧誠為例的老油條們就淡定多了,提前一個學期來到北大,雖然說時間不久,但老生們自帶一種我乃國朝開科第一班,你們是第幾的傲氣。
更別說早早熟悉校園生活的他們,也總能把食堂的白玉京撈成米茶。
但這種平靜,從某種角度來說,是壓抑的,不正常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所以到了十月份,一份檔案徹底點燃了全國,或者說點燃了全國的知青們。
十月份,國家下發了一份,全國知青返城的通知,所有知青都不用再經過層層審批,而是可以自由返城了。
一時間整個國家都陷入了狂熱之中,需知在知青生涯中,有所得,有所失的人,笑著,哭著,訣別著,也惶恐著。
不管怎麼說,知青歲月,終究是給太多人留下了抹不去的記憶,有些是傷痕,有些是幸福,宛若浪花起伏,或不一而足,卻都難忘。
季老先生在北大的住所裡,顧誠剛放下書,季老先生就開口道:“這麼晚了,今天晚上就在我這對付一口吧!”
顧誠笑道:“家裡還有妻子,不回去,怕她惦念。”
季老先生笑了笑,他是個自己都理不清家庭關係的人,所以對於弟子家裡的事,自然也就不亂髮言,只是隨口道:“天還早,咱們吃早點,應該不耽誤。”
老師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顧誠按說不該拒絕了,可此時還是下意識看向窗外。
季老先生好笑道:“知道你新婚不久,可也不用這麼急切吧?”
顧誠苦笑道:“還不是最近不太平。”
季老先生一怔,疑惑的問道:“這話怎麼說?”
顧誠也不隱瞞,緩聲道:“知青不都回城了麼,怕是要越來越亂的。”
季老先生搖頭道:“你太過擔心了,本身就是四九城出去的孩子,也都是清白的,回來家怎麼會鬧事?”
顧誠無語,自己這個老師,才華和能力是沒話說的,但除去學術,其他方面確實遲鈍了些。
“老師,你想的太簡單了,這些年在外的知青有多少?一次性都回來,國家是否能妥善安排工作?”
“若是安排不了,怎麼管理他們?平白放著,不但要增加家庭生活負擔,還要應了那句話。”
“哪句?”季老先生問道。
“無聊生禍患。”
季老先生聽顧誠把話說的已經這麼清楚了,多少自己也品出了點味道,然後道:“照你這樣說……給他們找點事情做就是了。”
“給錢麼?”顧誠反問道,然後不等季老先生回頭,就繼續道:“不給的話,人家大概是不會去的,有那時間,想辦法弄點錢回來也是好的。”
季老先生道:“國家不給安排工作的話,到哪弄錢?”
“您看,是不是要亂,這不就很清楚了麼?”顧誠搖頭道。
季老先生恍然,是啊!人活著是要花錢的,吃喝用度就不說了,抽菸要不要錢,喝酒要不要錢,耍朋友要不要錢,沒結婚的要不要結婚,在知青地點有孩子的,要不要寄錢回去養孩子?
要錢!沒有!怎麼辦?
合法的門道沒有機會,國家不給你安排,你跪在人家廠子前面都沒用。
正招弄不到錢,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