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都是好訊息,李申之感到農莊已經走上了正軌。等到時機成熟,在那裡搞一個冶煉基地,化學實驗基地,養殖種植基地,機械加工基地。憑藉自己一大堆的無用小知識,不出三五年,一定能震驚全世界。
但是現在,他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做,去一趟大理寺,找岳飛。
岳飛該怎麼處理,大朝會上沒有給出結果,李申之需要去看望一下岳飛,聽一聽嶽帥的想法,以謀劃下一步的計劃。
只要岳飛還活著,李申之覺得自己就是安全的,北伐的希望就一直都在。他知道自己的軍事能力,打嘴炮無敵,但是真要領兵上陣,就要拉胯了。
吩咐備好馬車,趁著車伕準備的間隙,李申之與童瑜溫存了片刻才出門。
女人懷孕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不只是肚子上的負擔,體內激素劇烈的變化也會導致他們的情緒和心情產生巨大的變化,精神上同樣承受著巨大的壓力,無時不刻地需要安撫和照顧。
走在御街之上,李申之感覺到了濃濃的年味兒。
滿大街上的商鋪,不管以前經營著什麼,現在全都擺滿了年貨。
對聯、炮仗、年畫自不必說,還有臘肉,油豆腐,水果醬菜,還有各種糕點。有散裝的,有禮盒裝的,大禮盒全都擺在店鋪門外,碼放得整整齊齊,各式各樣的糕點還印著各自的商標,高低貴賤看上去一目瞭然。
這一幕場景,李申之太熟悉了。若是把糕點禮盒的顏色換成白色和藍色,名字改成特倫舒、安慕希之類,簡直與他原本生活的時代一模一樣。
百姓們挑選著年貨,耐心地貨比三家,滿臉都是幸福的神色。
和平啊,他們渴望了許久的和平,終於要降臨了。
“你們聽說了嗎?這次能談成和議,全靠了李申之啊。”
“李申之?哪個李申之。”
“你是從外地來的吧,李申之都不知道?昨天剛在六部橋砍了秦檜的腦袋。”
“啊?不會是李綱李相公家的小公子吧?以前好像聽說他名聲不太好。”
“嗨,男人麼,逛個窯子算什麼。再說了,浪子回頭金不換,人家現在可出息了。”
“你把李申之也吹得太神了吧。我怎麼聽說張浚張相公罵他是賣國奸賊呢?”
“別人罵罵也就算了,張相公憑什麼罵人家?當年他在富平大敗的時候,就該一死謝天下。”
這些話聽在李申之的耳朵裡,還是非常地受用。
老百姓的價值觀就是這麼簡單樸實。只要是他們認準的人,就算是放屁都是香的。對那些肆意詆譭的人,就是他們的敵人。他們認可了李申之,張浚卻要罵李申之,那麼張浚就是敵人。敵人的話,哪怕說的是對的,那也不行,咱樸素的老百姓就是這麼護犢,幫親不幫理,對人不對事。
大街上熙熙攘攘,馬車走得很慢,李申之終於有閒暇閉上眼睛,覆盤這兩天的事情。
自己親身經歷的時候並不覺得有多麼刺激,回想起來彷彿做夢一般。從六部橋殺秦檜開始,一切彷彿那麼地虛幻,再到後來進了金鑾殿,在首相的座位上坐了那麼一小會,大概也算是人生巔峰了吧。至少現在回想起來,嘴角依然上翹。
對於自己未來的發展,李申之也大致有了預測方向。
他之所以能在殺了秦檜之後安然無恙,完全依賴於與金國和議的談判非他不可。
所以說,接下來他最有可能繼續承擔與金人談判的任務,甚至會多次往返於宋金兩國之間。
透過一次次地談判,逐漸地積累資歷和功勞,多年以後再逐漸進入宰執集團。按照宋朝論資排輩的尿性,這個過程大概需要十年吧。
在這十年之中,他可以好好地經營一下農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