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虛中驚道:“都元帥,緣何狼狽如此?”
完顏宗弼恨恨道:“宋人狡詐,險些中計。”
宇文虛中心中大爽,口中大急道:“這可如何是好!打又打不過,算計也算計不過,就任憑那宋人在我幽州城外肆虐嗎?”
完顏亶更是著急上火,問道:“都元帥,可有退敵良策?”
此時完顏宗弼也顧不得臉面,說道:“回陛下,碉堡堅固刀槍不入,不可強攻。臣以為當繼續圍困,待其中斷糧斷水,宋軍不得不走出碉堡之後便可一擊破敵。”
完顏亶見說,身子稍稍坐回了一些,說道:“那便依都元帥所言。”
完顏宗弼繼續說道:“臣還有一奏。臣與李申之打過交道,此人狡詐異常,行事更是套中套,連環套,看似奇怪的行動,其實都在為後面做鋪墊。臣請即刻派出斥候檢視方圓百里軍情,看看那李申之到底有什麼後手。”
完顏亶說道:“全賴都元帥佈置周全。”
金軍的動作很迅速,很快便調集了三萬人馬,在幽州城外將嶽銀瓶的碉堡遠遠圍住,同時從四個城門撒出了無數的斥候,探查範圍遍佈整個華北大地。
金人的動作被宋軍全都看在眼裡。
嶽銀瓶收起手中的望遠鏡,吩咐道:“原地休息,這幾天估計不用打仗了。”
宋軍留下觀察瞭望的人,剩餘人等紛紛轉入內務工作,或者補充彈藥,或者清理碉堡,忙活了好一陣才紛紛坐下喝水吃乾糧。
唐婉湊到嶽銀瓶身邊,用胳膊肘捅了捅小嶽帥的肋骨:“這小李相公也不是料事如神麼。他說咱們這一千人就能把幽州城給包圍了,只要咱們釘在這裡金軍就不敢輕舉妄動。我看這金人還是一波一波地往外跑,沒被咱們給嚇唬住麼。”
嶽銀瓶眼睛都沒睜,笑道:“那當然。小李相公拿有你家小陸相公好,允文允武,上馬能殺敵,下馬能治名。”
唐婉聞言甜甜一笑,靠著嶽銀瓶也閉上了眼睛,憧憬著陸游率領千軍萬馬殺到幽州城下的美景。
到時候是該站在碉堡上為他擂鼓呢,還是吹一首曲子?
……
一轉眼,十天過去了。
在這十天裡,宋金雙方出奇地平靜,雙方都沒有任何的動作。
碉堡內每天按時往外扔著生活垃圾,金軍按時將情況彙報給完顏宗弼。
除了碉堡方圓數百米的範圍,金國的軍隊和百姓就和往常一樣進城出城,該有的生活一點都沒有變。
彷彿碉堡不存在,也不曾存在似的。
先前的那一仗,倒也說不清到底誰勝誰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