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
人的腦子裡想的東西不一樣,氣質也立馬變得不同。
金兒笑夠了,回頭看著李申之的背影,發現自家少爺現在的氣質好像不太一樣了,甚至恍惚間感覺換了一個人。
陸游的傷並不算重,只需要稍微固定一下胸,然後靜臥修養就好。普通人大概需要靜臥一個月才能痊癒,但是用上岳家的藥,只需要五天就能下地行走,半個月恢復如初。
不多時,岳家的下人送來各類果蔬肉禽,還有百兩紋銀,經嶽雷的手轉交李申之:“這半個月就有勞公子了。”
會說話就是不一樣,送禮送得都讓人無法拒絕。
李申之順勢接過:“放心吧,陸公子在我這裡是上賓,斷不會受半點委屈。”
送走了岳家的人,李維自去思考該如何應對秦檜索要犀帶的事情,留下李申之跟陸游寒暄。
“原來是忠定公的公子,多謝出手相救。”陸游在床上艱難地想拱手致謝。
李申之皺了皺眉頭,按住陸游的手:“不必客氣,好生休養便是。”
陸游點了點頭。
……
尷尬的沉默。
……
接下來的劇情不應該是陸游對我感激涕零,我再趁勢邀請他留在李府嗎?難倒我在士人心目中的地位也這麼差嗎?救命之恩都不能讓陸游多跟我聊幾句。
殊不知人家陸游也是個富二代,官二代。就李申之的名聲,他打心眼裡還真瞧不起。
……
持續的沉默。
……
“咳……”還是李申之率先忍不住,說道:“聽說陸兄愛寫詩?”
陸游乃是南宋四大詩人之一,一生寫了近萬首詩,堪稱高產詩人,並且質量很高,膾炙人口的佳作絲毫不遜於盛唐李杜,這麼搭訕倒也算一個切入口。
陸游說道:“詩詞乃小道而,如忠定公一般出將入相,挽大廈於既傾才是我輩楷模。”
“是啊,先子也是這般說。詩以言志,先子臨終之前的一首詩,至今讓人意難平。”李申之忽然想到了一首詩。
先是先輩的先,子是老夫子的子。
陸游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渴望的眼神說明了一切。
李綱也是當朝著名的文章大家,流傳的詩詞很少,臨終之前發自肺腑,凝聚了一生情感的詩,很讓人期待。
李申之深吸一口氣,雙眼惆悵地望著窗外,一句一頓道:
“死去元知萬事空,”
陸游跟著嘆了一口氣。
“但悲不見九州同。”
陸游跟著又嘆了一口氣。
“王師北定中原日,”
陸游攥緊了拳頭,彷彿充滿了力量。
“家祭無忘告乃翁。”
“蓬”地一聲,陸游徑直坐了起來,內心彷彿受到了一記重擊,心痛得不能自已,而後又“啊”地一聲坐了回去,胸口的傷痛讓他無法支撐坐姿。
金兒趕緊過去扶住陸游:“陸公子好好靜養,不要有太大的動作。”
唸完最後一句,李申之不禁雙眼溼潤,彷彿這首詩真的是李綱所作一般。
悄悄擦拭了一下眼角,李申之慨然道:“不知還有沒有捷報墳前祭家翁的機會啊。”
陸游躺在床上,喘息了一陣,長長出了一口濁氣,語重心長地說道:“眼下秋闈在即,公子當勤學苦練,考取功名後才有報效國家的機會。”
看不起誰呢,最討厭別人一副教訓的語氣了。
臨安府的解試和越州的解試時間不一樣。各地州府的解試歸各地自行組織,時間和試題由州官自己把握。距離首都越遠的地方,解試的時間越早。
說到科舉,李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