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
“胡虜血,不醉不休!”李申之也覺得,今天是一個足以載入史冊的日子,當得起一場不醉不休的慶祝。
二人正準備進縣衙,忽然馮益眼睛瞥到了旁邊的馬車,不像是應天府自己造的馬車,便疑心還有什麼客人。
馮益指著那馬車問道:“兄弟,那馬車是何人之物?”
李申之回頭看了一眼,見說得是二聖,便打著哈哈道:“沒啥,那是韋后和趙桓的馬車。”
“哦,趙桓啊,聽上去有些耳熟。”馮益若有所思地跟李申之朝縣衙內走去,唸叨著:“何不請來一同赴宴?”
在馮益看來,趙桓的名字聽著耳熟,想必也是舊識的人。此人既然跟李申之也認識,那大家不妨坐下來聯絡聯絡感情,日後也好互相有個幫襯。
李申之笑道:“馮公當真要請?”
馮益看著李申之不懷好意的笑容,頓時覺得其中有蹊蹺,便停住腳步仔細思索起來。
馮益這人雖然腦子不是特別聰明,辦事能力也不是特別的強,但是有一點特別值得稱讚,那就是從來不去不懂裝懂。
既然趙桓聽著耳熟,而李申之的神情又像是要捉弄人,他便非要將趙桓的來歷想清楚不可。
忽然,馮益面色大變,驚道:“申之莫要開玩笑,你說的可是淵聖皇帝?”
李申之腳步不停,跨進了大門,說道:“然也!”
馮益趕緊小碎步跟上:“那韋后便是韋太后了?”
“然也!”
“那道君皇帝呢?”
“灰飛煙滅了。”
“媽耶……”
馮益跌坐在地,又趕緊爬了起來:“你怎地不早說?韋太后和淵聖皇帝為何不在你這裡?”
在他看來,李申之就是應天府的主事之人,迎回二聖這麼大的事,怎麼能不由李申之親自操辦呢?
李申之兩手一攤,說道:“下官不過是個知縣,哪能擔此大任。”
馮益想要反駁,卻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仔細一想,好像也確實是這麼回事。
迎回二聖這麼大的事,的確不是一個知縣能操辦的。
顧不上跟李申之磨嘴,馮益一溜煙地跑到隔壁的府衙,去給韋太后請安。
李申之自顧自地回了縣衙之中,真的給馮益準備起了慶功宴。
且不論馮益歷史名聲如何,也不管他往日為人有過多少齷齪,就憑他能開著船去香料群島浪了一圈活著回來,就當得起李申之為他豎起大拇指點贊。
馮益去到府衙之中先拜見了張浚,饒是張浚與馮益打過許多交道,都被馮益的模樣嚇了一跳,差點沒認出來。
黑了,也瘦了。
見過張浚之後,馮益來到了韋太后與淵聖皇帝安歇的地方。
“這是馮大伴嗎?”韋太后依稀認出了馮益的模樣。
馮益看到蒼老憔悴的韋太后,和精神明顯不正常的趙桓,頓時淚眼朦朧,說道:“太后,是我,你是我啊!”
韋太后看到馮益的悽慘模樣,也不知眼前之人受了多少委屈,回想起自己在五國城時受過的種種非人折磨,頓時悲上心頭,三人見面之後竟然先痛哭了一頓。
哭罷之後,互相傾訴了往日的事情,韋太后藉機打聽了一番臨安的事情。
臨別之時,馮益邀請韋太后與趙桓一同去李申之那裡赴宴,被韋太后婉言拒絕,馮益只好獨身退出。
說來也怪,一走出府衙的大門,拐進了縣衙的大門,馮益的心情立馬從悲傷變成了豪邁,臉色也如同老戲骨一般,瞬間笑成了一朵花。
進到縣衙之中,宴會的氣氛頓時濃烈了起來。
胡虜血獨特的酒香充斥著每一處空間,剛剛運回來的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