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繼春只當是李申之關心他的安全,心中一陣感激,抱拳告辭,出城而去。
且不說應天府中幾位大小相公們依然焦急地等待著,先說打馬出城的邵繼春。
從應天府往開封府走,有一條官道,路好走,距離也近,因此護送三聖一定是走官道。
邵繼春辨好了方向,沿著官道朝東北方向走去。
這裡剛剛打過一場大仗,不論是宋人的堅壁清野戰略,還是金人的燒殺搶掠,讓這裡暫時成了一片無人區,路上一個行人都沒有,讓邵繼春想找人打聽訊息都不行。
沿路狂奔了三十里,一無所獲。
邵繼春感覺情況有些不對,領著人馬停下,細細思量起來。
方才在府衙之中,大家計算路程的時候他也有參與。按照大夥的分析,魯達與三聖碰面的地方應該大致就在這裡。如果要出事,只會在這之後,而不是之前。
也就是說,再往開封府走的話,意義不大。
那麼魯達接到三聖了沒有?
如果魯達沒接到三聖,那麼魯達一路走到開封府之後再折返回來,算算腳程,應該也能回到這裡了。
反之若是接到了之後再被金人給劫持走,那麼案發地點應該在這之後。
也就是說,想要發現線索,需要從這裡朝著應天府往回走,一路之上慢慢檢視。
俗話說:既要低頭趕路,又要抬頭看路。
邵繼春捕捉到了心中的疑慮,停下來一番思索之後,果真找對了方向。
往回走了不出三里地,便發現一處路段泥土翻飛,一片狼藉。
剛才路過的時候沒有多想,只是心中稍稍有一些疑惑。現在再看到如此景象,對心中的猜測頓時篤定不已。
從戰場遺蹟開始往周邊搜尋,果然找到了兩行足跡,
沿著足跡走了一陣,又發現了一處戰鬥的痕跡,然後足跡分成了兩路,一路向北,一路向西。
邵繼春停了下來,自言自語道:“方才在官道上的戰鬥,應該是金人突襲三聖的戰鬥,看來金人應該是劫持成功了。魯達被打了個措手不及,稍事休整之後選擇了追擊,在這裡又打了一仗,結果又打了一個敗仗。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北上的足跡是金人留下的,而西區的足跡是魯達的。”
捋清楚了思路,邵繼春領著人馬朝西面追去。
連魯達都打不過這股金人,他邵繼春就更不要想了,去了也是找死。
倒不是說邵繼春怕了金人,而是金軍之中也有強有弱。敢長驅直入到宋人腹地,來一場手術刀般精準的劫掠行動,必然是金軍的精銳。邵繼春知道自己的斤兩,強行跟敵軍精銳對著幹,不太明智。
走不多時,果然看到了宋軍的蹤影。
邵繼春離著老遠便開始大喊:“前方可是魯達的人馬?”
“正是,來者何人?”對面也喊著回話。
邵繼春一聽果真是魯達,心放回了肚子裡,邊回話邊朝那邊趕去:“可讓我一頓好找。你們怎地在這裡?”
對面沒有回話。
距離有些遠,喊著說話不太方便。而事情又有些複雜,說來話長,一句兩句說不清楚,索性等大家湊近了,坐下來慢慢說。
等邵繼春進到軍營,沒看見魯達,便問道:“魯達呢?上哪去了?”
邵繼春官職比魯達高,在應天府的資歷也比魯達深,說話急促的樣子,在別人聽來更像是興師問罪的口氣。
士兵們本來就打了敗仗,見上峰追了這麼遠來興師問罪,頓時沒了解說的興致。
朝著遠處的林子裡努了努嘴,說道:“在林子裡屙屎呢,將軍若是不嫌棄,自己上林子裡尋去吧。”
邵繼春當然嫌棄,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