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的內心很慌。
與之前的種種行為相比,跟趙士褭的談話,才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後,為改變歷史作出的最大一次努力。
也不知蝴蝶的翅膀會煽動什麼,靜靜等待吧。
同樣的套餐,給馮益也送了一份。
這位過渡大腿的關係也得牢牢抓緊。同時他也期待著馮益可以把新式美酒給趙構帶一些去。
若是趙構喝到了如此美酒,不知能不能激起他心中的一絲豪氣。
還有大理寺裡的岳飛,也分了些好酒,交給了嶽銀瓶。
岳家的人一口都沒捨得喝,全都由嶽銀瓶給岳飛帶到獄中去。
當岳飛知道這個酒叫“胡虜血”的時候,一口氣幹了一斤半,然後噗通倒地,不省人事。
……
卻說馮益拿到美酒,自己先嚐了一口。
然後沒忍住,喝了一小壇。
當他準備開啟第二壇的時候,忽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巴掌,以極大的毅力忍住喝酒的衝動,下令僕役們將酒統統鎖起來,再把鑰匙扔進了臭水溝。
等到第二天,馮益雙眼通紅地找了把斧頭,砸開門鎖之後取出美酒,統統裝到了車上,朝宮裡去了。
經過通傳,趙構很快召見了馮益。
剛一見面,趙構便絮絮叨叨:“馮益啊馮益,你也是從康王府跟著朕的老人了,怎麼就不知道上進呢?你想當內侍大押班,還沒提議就一群人反對。這次又是,成天正事不幹,就想著用些個美酒女色來孝敬朕,朕缺的是這個嗎?”
馮益臉不紅心不跳,一副如沐春風的模樣,好像趙構不是在罵他,而是在誇他一樣,笑容燦爛地說道:“好叫官家知道,此酒當真不凡,只需喝上一壺便能心生豪氣。”
“哼!”趙構不屑道:“酒壯慫人膽。心中若無豪氣,喝酒壯的不過是莽氣罷了。”
馮益笑容不變,說道:“官家,此酒的名字更是不凡,喚作‘胡虜血’!”
“胡虜血?”趙構微微一怔,問道:“這是何人所釀?”
“李綱之子,李申之。”馮益倒是沒有貪墨這個功勞。
趙構面色稍緩,說道:“又是這個李申之,朕倒要嚐嚐他這個‘胡虜血’到底是個什麼滋味。”
從內心來講,趙構還是恨金人的。
只是從靖康之難以來,他一路顛沛流離,早已被金人嚇破了膽子,再不敢將心中的恨拿出來。
趙構稍一鬆口,馮益立馬組織人手,從開壇到斟酒,一氣呵成。
趙構也很配合地款款落座,收拾了一番衣冠,等他抬手的時候,酒杯恰好落在了他的手上。
一切皆如在康王府中時的絲般順滑。
馮益低聲勸道:“官家喝第一口的時候要稍慢一些。這酒頗烈,頭回喝的時候猝不及防,容易咳嗽。”
趙構從善如流,先是緩緩喝了一口。待適應之後,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
酒杯剛放下,馮益就斟滿。
酒杯剛斟滿,趙構一口乾。
如是三次以後,馮益問道:“官家,此酒如何?”
趙構右手捏著酒杯,緊緊抿著嘴巴,眉宇之間露出久違的一絲英氣:“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