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鼓勵,默默地給嶽安娘夾了塊菜。倒不是手張憲有多麼地怕老婆,而是常年在外打仗,留下老婆孩子在家中受苦,心中存了許多歉疚之心,是以回家之後對嶽安娘言聽計從。
“我是個婦道人家,本不該多說什麼。”倒是嶽安娘出言安慰道:“只是我聽說山西和陝西離得很近,兩地的百姓時長往來。那梁興是山西的義軍首領,興許跟陝西的將軍們關係不錯。申之不妨帶上那梁興試試?”
嶽安娘跟嶽銀瓶是同父異母的姐妹,這些兄弟姐妹裡面只有她和岳雲是岳飛的前妻所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需要更加表現出對妹妹的關愛。
聽到嶽安娘開口,張憲趕緊附和:“梁興倒是跟陝西守將交往不多,但是好在梁小哥名聲在外,陝西守將或許會賣他幾分面子。”
張憲擔心李申之抱有太大希望,又不想拂了嶽安孃的面子,隱晦地向李申之傳達了自己的意思:帶上樑興的確有好處,但是好處有限,不要抱太大的期望。
李申之無奈地點了點頭,看來岳家也對他的陝西之行沒什麼好辦法,只好到時候見機行事了。
既然陝西的事定不下來,那就先說一說應天府的安排。
反正岳家軍馬上就要解散了,岳家軍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敢問岳父,官家可曾說過可以從岳家軍中調撥多少人?”李申之當然想越多越好,但是又害怕要的太多,突破了官家的底線,給自己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經過這三個月的較量,他算是摸透了官家的心思,趙構這傢伙就是個小心眼。當趙官家高興的時候,什麼都好說,想要什麼給什麼,想幹什麼都支援。但若是誰讓這位趙官家不痛快了,他遲早會找回場子來,頗有一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的氣概。
好在到目前為止,李申之的所作所為全都暖在趙官家的心坎上,儼然一副佞臣的模樣。
岳飛說道:“官家倒是沒說,但是給你調撥二三百人不成問題。”
看到李申之依然愁眉苦臉的樣子,岳飛說道:“我知道不太夠,等去了再慢慢想辦法吧。”
李申之說道:“按說韓世忠的部下也要去幾個,肯定也會帶一些士卒過去。再加上這幾百岳家軍,到時候韓家軍和岳家軍加起來也有小一千人,防守的實力是夠了的。小婿擔心的是應天府的人口不足。
“中原地區連年戰亂,人口還被金人擄掠過好幾次,早已赤地千里無人煙。我跟張相公去了應天府,恐怕只有空架子一個。若是官家再不往那裡移民,應天府依然是一座空城。原本想著多帶一些士卒,行魏主曹操屯田之舉,現在看來是行不通了。”
在華夏的戰爭哲學裡,自古便認識到了人口比地盤重要,是謂:存地失人,人地兩失。存人失地,人地兼得。
只有保住了人口,才有翻盤的希望。沒有人口,佔據再大的地盤也是白搭。
岳飛說道:“全國各地都剛剛安定下來,恐怕也沒有哪個地方可以移民去實邊,到時候恐怕還得你自己想辦法。”
“哎,”張憲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你們可以去剿匪。我聽說應天府附近匪患頗大,挑幾處軟柿子捏一捏,說不定能搶回不少人口。”
亂世之中的土匪其實不算土匪,那隻不過是幾股流民匯聚到了一起,佔據了一塊地方組成的自衛團而已。
匪窩裡面也不光是土匪,而是男女老少一大幫子人,儼然一座小鎮一般。
岳雲說道:“這個法子行得通。那韓潑五的部下頗能打仗。你們那麼點人打金人夠嗆,但是滅幾股土匪不在話下。”
李申之想了想,感覺這個辦法確實可行。
應天府北面是山東,西面是河南,這兩塊地方並不是女真人實際控制的地方。
女真人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