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的和平轉瞬即逝,金國派出的探子也陸續傳回訊息。
除了太原城的求救信之外,自從大名府往北並沒有宋軍出沒。
然而金國控制地區並不太平,來自民間的起義此起彼伏,儼然一副星火燎原之勢,金國的知縣都被殺了好幾個。
更可怕的是,金國不敢大規模地派兵去平叛。
碉堡內的宋軍,也同樣不好過。
十天沒有補給,他們的淡水和糧食補給都出現了危機。
唐婉憂心忡忡地望著南方:“嶽娘子,你家李相公不會又失誤了吧?要是再送不來補給,咱們就該殉國了,我可不想被金人擄掠走。”
嶽銀瓶笑了笑,說道:“再等三天,如果補給還不來,我帶你們突圍。想抓我,金人還沒那個本事。”
說罷繼續閉上眼睛養神。
少動少說話,就能少消耗糧食和水,就能多堅持幾天。
莫要小看這些不起眼的小小積累,關鍵時刻往往會成為左右戰局的勝負手。
相比於碉堡內的煎熬,金國的朝堂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
宇文虛中大聲疾呼:“如今天下大亂,再不出兵平叛,我大金國將不國,山東危矣,幽州危矣!”
完顏亶一臉焦急:“都元帥,真的不能出城平叛嗎?”
完顏宗弼強壓著胸中的一口憋屈:“陛下,從目前反饋的情報來看,臣還是不知道李申之到底圖謀的是什麼。”
宇文虛中冷笑一聲:“這還需要猜他圖謀的是什麼嗎?他李申之圖謀的就是我大金的江山!區區一千人就將我大金國都幽州城困在此處。照此下去,不用他李申之出兵,我大金自己就離亡國不遠了!”
宇文虛中話說得誇張,但未嘗不是幽州城中金國貴族們的心思,只不過他們身為金人不便說出來罷了。
完顏亶被宇文虛中一攛掇,心中更加焦急,催促道:“都元帥,那城外宋軍不過區區千人,咱們派遣萬人僕從軍從四面合圍,若是不夠便派十萬人,讓他們漢人先上,難倒連這個小小碉堡都拿不下來嗎?”
金國皇帝情急之下口不擇言,渾不覺朝堂之上有不少漢人官將,此刻被深深寒了心。
漢人寒心不寒心,金國的勳貴壓根顧不上,他們現在都自身難保。
完顏宗弼深吸了一口氣,說道:“陛下,根據臣的觀察,碉堡內的宋軍最多再堅持五日,五日之後他們必定彈盡糧絕,到時候定能將他們一舉全殲。”
完顏亶抬手指著完顏宗弼,手指微微顫抖,說道:“五日,還要五日?!河北已經反遍了天,再過五日幽州城中都要叛民遍地了吧!朕命你即刻點齊一萬僕從軍,強攻城外的碉堡。”
誠如金人所感受到的不祥預感,城外的碉堡雖然沒有殺傷許多金兵,但是卻極大地鼓舞了燕趙大地上反金的義士。
宋軍的一支千人隊,能夠在金國國都幽州城外矗立十日,毫髮無傷,這說明什麼?
說明金人不行了。
完顏宗弼懂戰術,可是完顏亶必須講政治。
金人急需一場對宋戰爭的勝利,來證明自己還行。
不多時,一萬由遼人、奚人、蒙兀人、漢人組成的僕從軍,從幽州南城門魚貫而出,將宋軍的碉堡團團圍住。
唐婉正值警戒,發現狀況後趕緊將嶽銀瓶拉了起來:“金人出來了,該準備咱們的新式武器了吧!”
嶽銀瓶只瞧了一眼,立馬進入戰鬥狀態,下令:“全體就位,把這幾天攢的尿全都拖出來,一戰打垮金人的戰鬥意志!”
完顏宗弼雖然不願意強攻,但是君命大於山。
當作戰的命令下達之後,完顏宗弼知道兵貴神速。
僕從軍剛剛合圍起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