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申之沒見過此人,停住馬,拱手回問道:“不知有何事?”伸手不打笑臉人。
雖然看著這人面容不善,但人家語氣和善,他也不好太過冷漠。
那參軍得寸進尺,說道:“在下乃是臨安府的參軍,府尹有事想請李文林去府衙一敘,不知……”
李申之臉色一黑,沒等他說完便撂下一句:“沒空。”直接催馬前進。
臨安府尹俞俟,就是秦檜的一條狗,等李申之進了臨安的府衙,還不知道要整出什麼么蛾子呢。
今日回城之後,他們先在家中休沐一天,千里迢迢趕回來,一路風塵僕僕,先在家好好洗漱休息一番,重新換上一身禮服,等明日一大早,官家將會親自接見他們。
按照原本的流程,他們會沿著御街一路南下,好好誇耀一番。
當走到岳家門口時,岳家上下老小全都候在路邊,朝著使團隊伍深深作揖。
李申之趕緊跳下馬來還禮。
雖然他在和議之中以一己之力保住了岳飛的性命,於情於理都是對岳家有恩之人,但是岳家一家忠烈,這樣的大禮他可受不起。
嶽銀瓶說道:“這禮你便受了吧,你若不受,我們就不起來,僵在這裡也不好看。”
李申之點了點頭,與岳家眾人對揖之後,將嶽雷攙扶起來。
嶽雷紅著眼眶,說道:“李兄大恩大德,我岳家沒齒難忘。日後若有差遣之處,嶽雷義不容辭。”
李申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岳家上下是我大宋的脊樑,日後抗金大業還需要嶽帥,還需要岳家眾將賣命,我只不過做了自己能做的事而已。”
來到嶽銀瓶身邊,李申之問道:“嶽帥近來可好?”
嶽銀瓶點了點頭:“父親很好,謝謝你了。以後不要總是送胡虜血了,自從喝了你的胡虜血,父親幾乎就沒清醒過。”
李申之眉頭一皺,心想:岳飛每日醉酒度日,這個狀態可不對。改日得去獄中見一見岳飛才行。
李申之與岳家的人在路邊寒暄,使團隊伍跟著停了半天,與百姓親切的互動。感覺停留的時間不短了,趙不凡被趙士褭安排來催促李申之。
趙不凡先是跟岳家的人見禮,然後拉著李申之說道:“兄弟,時間差不多了,咱接著走吧。”
岳家在御街的北面,李申之住的茗香苑在御街的南面,趙士褭的府邸也在御街南面。沿著御街誇耀一番,走得本來就慢,如果在這裡耽誤的時間太長,恐怕天黑之前都回不到家裡。
李申之深吸一口氣,跟著趙不凡回到了使團隊伍中,卻沒有上自己的那匹高頭大馬。
李申之走到趙士褭身邊,拱手說道:“大宗正,下官想回家,便不與大宗正同行了。”
“回家?你不是住在……”話說了一半,趙士褭猛地反映過來,沒有說下去。
而後趙士褭從馬車上站起來,對著使團下令道:“傳令,使團上下恭送李文林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