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韋太后。
此時此刻,已經五十多歲的韋太后,已經在東北的五國城整理好行裝開始南下,在金人的護送之下準備回國。
這些趣聞超出了李申之的小知識庫,要不然日後在朝堂之上必然無法直視韋太后。
而李申之,正在家中如痴如醉地看著蘇頌留下來的圖紙資料。
越是翻看圖紙,李申之心中的憤懣之情越是積壓滿胸。
這麼簡單的圖紙,竟然幾百年沒人能夠復原出來!
蘇頌留下來的圖紙,不僅有整體概貌圖,還有剖檢視,零件圖,除此之外還有專門的文字講解說明。
李申之氣憤不已,與李宗之說話之時情緒都有些失控:“你們連這麼簡單的圖都看不懂嗎?”
李宗之有些尷尬,他是真的看不懂,說道:“要看也大略看得懂,但也有許多看不明白的地方。”
這些圖紙李宗之真的認真翻閱過幾遍,是實在解決不了其中難題,才拿回來請教李申之。
只見李宗之翻開圖紙,找到了一處圖示,問道:“比如這裡,水流衝擊水車的鬥,進而驅動水車運轉,可是為何又在水斗之上又設定一個水斗?這不是畫蛇添足嗎?”
李申之看了看,這是蘇頌的一項精妙設計,用來保證水運儀象臺可以勻速運轉的設計。
李申之一眼就能看出這是基於水壓的構想,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解釋道:“兄長可知,這水位越高,水向下的壓力就會越大?”
李宗之點了點頭,說道:“那是自然,上面積攢的水越多,重量必然越重,壓力也就越大。”
雖然李宗之的邏輯路徑不對,但是結論是對的,李申之沒有細究,繼續解釋道:“水的壓力越大,那麼開在下面的孔中,水流速度也會越大。”
李宗之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水流速度越大,那麼水的衝擊力也就會越大。此圖中的設計,乃是為了保證水位永遠保持在那一個高度,進而保證了水流速度始終恆定,而水車的執行速度也會始終恆定。”
李申之點了點頭,自己這位兄長的智商沒得說,只要肯花心思在機械製造上,其成就必然不會低於歐洲早期的那些科學家。未來許多的定理,或許會以李宗之的名字來命名。
緊接著,李申之向李宗之講解了擒縱器的作用,齒輪比的含義。
等到日頭西斜之時,李宗之已經基本掌握了水運儀象臺的執行原理。
所謂百藝好學,一竅難求。
李宗之侷限於自己的認知,在他沒搞明白水運儀象臺的設計目的時,自然不明白那許多複雜設計的意義何在。
而當李申之把其目的和作用講清楚之後,李宗之很快便搞懂了其中的原理,並時不時地提出一些自己的見解。
雖然大多數見解都是錯的,那也只是受限於物理知識的匱乏。
兄弟二人討論得廢寢忘食,直到肚子餓得咕咕叫的時候,才戀戀不捨地放下手中的圖冊。
吃飯的時候,李宗之破天荒地打破了“食不言”的規矩,邊吃邊說話:“申之在哪裡學得這一身的本領?當真是精妙無比。”
李申之說道:“當初年少不懂事,淨研究些荒唐學問,沒想到今天竟然有此大用。”
李宗之不疑有他,這樣的解釋很符合李申之的人設,感慨道:“可惜啊,你馬上就要離開臨安了,若是有你在,水運儀象臺的製造必然能夠事半功倍,早日讓此稀世珍寶面世。”
李申之倒不覺得遺憾,他覺得製造水運儀象臺,倒是可以成為皇家科學院的練手之做。
他打算將一些基礎的物理學定理羅列出來,供科學院中的人參考,藉助復原水運儀象臺的機會,培養一批機械製造的人才,日後有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