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聽這個詞,但是絲毫不影響他們理解其中的含義。
岳飛說道:“張相公對於軍事確實太過草率,不適合當主將。但是他非常樂意提攜後進。只要你真的有才幹,他就會提拔你,有多大才幹就提拔到多高的位置。”
在岳飛眼中,整個大宋就沒一個能打的,全是渣渣,區別只是大渣和小渣罷了。對了,韓世忠還是有兩把刷子的,但他戰略眼光不行,還是渣。
李申之隨即換上了一副苦臉:“可是我的軍事能力,也是個渣渣啊。紙上談兵誰都會,真要帶兵上戰場,完全是兩碼事。”
身懷絕跡的李申之,怎麼會少了帶兵打仗這種無用的知識呢?只不過帶兵打仗的基礎小知識越多,他越覺得帶兵的困難。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領著一萬人出去行軍,茅房該怎麼挖,伙食該怎麼安排,三百里的行軍距離該怎麼安排,誰先走誰後走,怎麼分散出發,到地方怎麼集合起來,統統都是學問。
絕大多數的鍵盤俠們,說起戰術戰略來滔滔不絕,睥睨天下。但要說到怎麼把一萬人全須全尾地帶到三百里外的指定地點,還真沒幾個人能比得過被恥笑了兩千年的趙括和馬謖。
就這,才僅僅是行軍,還沒摸到打仗的邊呢。
大宋朝從趙光義開始,一幫子文人始終秉承著“我上我也行”的混賬思路,打了敗仗拼命跑,完全不管士兵們的死活,才導致了兩宋一場場的“先勝後敗”,一次次地挫傷著大宋的元氣,一回回地掐滅大宋中興的勢頭。
像極了“順風浪,逆風投”的小學生。李申之在心中暗暗吐槽。
李申之的叫苦顯得很沒有骨氣,但是不僅沒有招致兩位大佬的鄙視,反倒得到了很大的認可。
岳飛說道:“想那趙國的趙括,蜀國的馬謖,軍事才能不可謂不強,膽識謀略不可謂不大,卻在帶兵打仗之時過於自大,過於草率。申之年紀輕輕,就能有這分謹慎,著實不易啊。”
何鑄也是不吝誇讚之色,說道:“國朝在遷都臨安多年之後,人心思安,能征善戰之士屢遭打壓。年輕一輩中,能有志氣如申之者,越來越少了。”
李申之一陣腹誹:你這是要捧殺我嗎?有為的年輕人太多了,又不差我一個。你這麼捧我,無非是想給我戴一頂高帽子,然後把我當驢使喚罷了。
何鑄繼續說道:“此次前往應天府,雖是知縣,但也是附郭的知縣,不出意外的話就在府治宋城縣。官家到時會授意張相公,凡事都與你商量再行。”
附郭知縣,意思就是州府城中的知縣。大概意思就是,你是市政府駐地的社群主任,雖然管著這片地方,其實誰也管不了。在過去,都是“三生不幸”的人,才會當上附郭知縣。
好在李申之不在意這些。既然決定了讓他跟張浚搭班子,他就有一百種方法讓張浚與他同舟共濟。
但是現在,他還需要補上一塊最大的短板。
“接下來,嶽帥會如何安排?”李申之岔開話題,轉而問起了岳飛的情況。
岳飛含笑不語,只是默默喝茶,何鑄接過話頭,說道:“按照官家的意思,嶽帥會被流放兩年。”
岳飛的案子是何鑄審的,證據也是他蒐集的。之前就說過,讓岳飛流放兩年的罪行,鐵證如山,岳飛自身也認罪認罰。
再說,岳飛又不是第一次被閒置。反正宋金和議達成,宋金兩國之間暫時也不會打仗,他剛好找個地方休息兩年。
李申之說道:“定了流放的地點了嗎?”
同樣是流放,對不同的人,待遇能從天上差到地上。
就拿北宋來說,流放一千里,從開封城向北一千里,能到達滄州的宋遼邊境,跟個大頭兵一樣戍邊。但這還不是最壞的,要是向西走上一千里,到達延安,那可是宋夏的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