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各幹各的事,趙瑗卻急的就像熱鍋上的螞蟻,跟在李申之身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卻又不好意思打斷李申之與嶽銀瓶的親暱。
李申之瞥到了趙瑗的焦躁,安慰道:“建國公且安心,迎回三聖小事一樁。”
這樣一句話還不足以讓趙瑗真的心安,卻也不好再與李申之多交談,只得輕聲道謝之後,回了自己的住所。
……
縣衙臥房。
嶽銀瓶捏著李申之略微鬆弛的胳膊:“相公這些日子可勞累了吧?都多了許多白頭髮。”
李申之疼惜地撫過嶽銀瓶的臉龐:“那也比不上娘子在外風餐露宿,出生入死。”
嶽銀瓶嫣然一笑,收斂了女將軍的豪氣:“相公有日子沒操練了吧?等歇過了這些時日,石鎖還得再練起來。”
李申之頓時氣勢一垮,感覺腰有些酸,不情願地坐到了床上,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嶽銀瓶將身上的盔甲一脫,哐當扔在地上,一蹦一跳地走了,說道:“我去洗澡。”
李申之獨自躺在床上,神情一陣恍惚,最近經歷的這一切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好在所有的事情都還順利,緊繃的神經終於可以放鬆一下。
應天府守住了,還意外地獲得了開封府。丟三聖他不覺得有什麼掃興的,反倒是能活捉完顏宗弼讓他喜出望外。
接下來就該宋金和談了,到時候怎麼用完顏宗弼這張牌,還需要好好謀劃一番。
終於可以休息一會了。
剛一放鬆,便進入了夢鄉。
當嶽銀瓶洗漱一番出來的時候,李申之的呼嚕已經震天響。
嶽銀瓶將丫鬟喚了進來,指著屋裡的擺鐘說道:“等到下午五點的時候來叫我們起床。”
坐式擺鐘在應天府早已普及,雖然走時的精準性上還差了些,但比起日晷來好用了無數倍。
從走時誤差來看,每天差不多都會慢上幾分鐘,有時差得多,有時差得少。不過不礙事,只需要隔上三兩天調一次便好。
比起陰天下雨就失效的日晷,以及需要專人看管報時的沙漏和水漏來說,擺鐘的走時不僅更加精準,還清晰可見,誰用誰舒服。
上好了人肉鬧鐘,嶽銀瓶又指使丫鬟們關好了門,放下了窗簾,自己上到床上,放下帷幔,蓋上被子,在李申之身邊靜靜地躺下。
正如李申之所言,她在外面打仗的時候,每日裡風餐露宿,沒白天沒黑夜地長途奔襲,短短几天之內就跑了幾千路的路,身心早已疲憊不堪。
若不是常年習武為身體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再加上強烈的求勝之心,恐怕在半路上便堅持不下去了。
如今回到了應天府中,各項任務圓滿完成,嶽銀瓶終於可以安靜地休息一陣了。
只幾秒鐘,呼嚕聲變成了二重奏。
丫鬟們知趣地退出了院子,還將樹上的鳥雀趕得乾乾淨淨,生怕驚擾了二人休息。
這個下午,大家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休息。
武夫們大多悶頭就睡,有的連衣服都懶得換,便在炕上呼聲震天。
文人們只是精神上疲憊,他們更願意小憩片刻,然後讀書喝茶,享受著難得的閒暇。
再如張浚這種睡眠不是很好的人,在家中散步遛鳥,時不時地吟幾句詩詞。
……
時間眨眼過去,晚宴的時間到了。
幾個知縣風塵僕僕地大老遠趕來,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應天府衙的後堂,這是他們最常開會的地方。
他們進門的時候,堂中已經坐了好些人。
張浚張相公端坐上位,下首挨著趙不凡和趙瑗,再下面是李申之。
在他們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