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檜被殺是他罪大惡極,咎由自取。自己不過說了幾句正確的廢話而已,你能把我怎麼樣?
所謂無恥者無敵,二侍郎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反倒襯托得李申之一副暴跳如雷的樣子,顯得年輕人沉不住氣。
這時,一直面無表情的趙官家開口了:“陳侍郎,既然你有想法,就說一說吧。”
二侍郎身子微微一怔,心道不好。官家讓自己發表意見,看來今天是逃不過去了,只好強自說道:“臣以為,現如今剛剛止息兵戈,正是該休養生息之時,不宜大動干戈改變政策,還是沿用舊法的好。”
作為一個合格的噴子,一定要逼得對方先說出自己的觀點,然後再找漏洞去噴。
兩個噴子較量的焦點,在於如何能套出對方的觀點的同時,保證自己不發表任何有價值的觀點。如果能做到這兩點,至少就已經立於不敗之地。
至於如何在對方的觀點中發現漏洞,這是一名合格噴子的基本功。如果連這個都不會,還是好好看帖子,別當鍵盤俠了,沒這個天賦。
李申之逼得對方說出了觀點,便揪住不放:“還要沿用舊法嗎?敢問開封是怎麼失的?靖康之難是怎麼來的?國土大片淪喪,被金人一追再追,我大宋軍民披肝瀝膽好不容易站穩腳跟,如今官家正要帶領大家銳意革新,重振朝綱,你竟然還要沿用就法,你是嫌臨安離開封太近了嗎?”
二侍郎原本不想跟李申之公開對立,怎奈李申之的話說得太狠,幾句話把他說成了禍國殃民的懦夫,讓他不得不為自己辯白,說道:“那新黨敗類蔡京禍國殃民,導致了靖康之難,新黨之禍,難倒還不足以警醒世人嗎?”
這樣的觀點是宋朝的官方說法,二侍郎說出來,得到了大多數人的認可。
而李申之,等的就是這一句,一切盡在掌握之中。
只見李申之冷笑一聲:“所謂新法也好,舊法也罷,不過都是結黨營私之人為了打擊異己設的套子而已。我從來沒有說過自己是新黨,更恥於與蔡京之流共稱。是你,口口聲聲說我是新黨,說自己是舊黨,如此明目張膽地結黨營私,到底要置官家於何地?”
二侍郎氣急敗壞地說道:“那蔡京以王安石門人自居,皆是推行改革策略,難倒不是新黨?你的什麼狗屁無敵五策,不還是王安石的舊調重提,難倒不是新黨?我只不過把你心中齷齪的想法說了出來,你如何掩飾?”
李申之說道:“蔡京以荊公門人自居,無非是他一廂情願而已,荊公認了嗎?你說我是新黨,我承認了嗎?”
蔡京以新黨自居,並不是真的認同王安石的變法主張,他也是為了打擊異己而豎的一面旗子而已。
李申之先簡單地打擊了一下對方的邏輯點,繼續說道:“我且問你,修建水車本是利國利民之事,為何舊黨一上臺就要大肆拆除?”
之所以說宋朝的黨爭造成了極大的內耗,跟新黨與舊黨之間,為了鬥爭而鬥爭的做法有很大的關係。
王安石變法的農田水利法,以修建水利設施,開發水力為主要經營策略,於是在變法期間修建了大量的水車,以利於生產。
而舊黨上臺之後,把新法盡皆廢除,甚至連修好的水車也給拆了。
等到以新黨自居的蔡京上臺之後,重新把水車修了起來,倒不是說蔡京有多麼地為了百姓著想,而是他想借此來表明自己新黨的身份。再然後蔡京倒臺之後,舊黨上臺繼續拆水車。
李申之之所以單獨把修水車的事情拿出來說,是因為他打算大量地修水車,不想在修水車的期間遭到任何的阻力。
二侍郎說道:“水車可以節省民力固然是好的,然則大肆修建水車,必然導致百姓無所事事,生出許多遊手好閒之徒,他們閒來無事,便會隨意滋事,擾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