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了心地要守城,金軍斷無攻破秦州的可能。
至少三兩年之內攻不破。
再看金人以往的德性,他們在秦州吃癟之後,一定會對應天府用兵,然後逼趙構談判。
糟糕的是,三聖還在金人的手中,在談判上對宋國一方十分不利。
張浚問李申之道:“申之,你打算如何應對?”
張浚並不是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他只是寄希望於李申之能想出一個驚世駭俗的想法。
李申之真的想到了一個驚世駭俗的想法,卻不能告訴張浚,只能說道:“張相公放心,在臨別之時,我已與邵知州商議過,佔據秦州是邵知州個人的事情,他不屬於大宋,也不屬於大金。金人如果想要秦州,大可自行去取便是,我大宋不會向秦州增一個兵,運一車糧。而金人若是想與咱們在應天府比劃比劃,那咱就比劃比劃。”
李申之最後說的“比劃比劃”,口氣很輕巧,卻讓人覺得十分自信。
這份自信,讓從來沒有打過仗的幾個新科進士們立馬激動了起來,頗有一番躍躍欲試的衝動。
張浚雖然軍事才能不咋地,但到底也是打過國戰級別的大會戰,經歷過大場面的人。當年的富平之戰,張浚是以川陝一方的力量對抗金國全國之力,在當時的情況下可以說輸得不冤。
而張浚的富平之敗後,不論是趙構還是大宋朝廷,從來沒有人拿富平之敗來詆譭張浚,彷彿沒有人需要為這場失敗負責任。
後人之所以覺得張浚軍事才能不行,是因為富平之站本可以打勝,成為扭轉宋金局面的良機。
然而若是認真說起來,宋對金的戰爭中,本可以打勝的仗不勝列舉,扭轉局面的良機更是一抓一大把,不缺張浚這一個。
也正是因為如此,富平之敗才沒有在歷史上被人大書特書。
張浚說道:“應天府不比秦州,根本無險可守。若是金人大舉入侵,你將如何抵抗?金人在開封駐紮重兵,金人騎兵從開封到應天府不需半日便到,你可莫要兒戲。”
李申之說道:“應天府無險可守,那咱們造一些險出來便是。好叫張相公知道,下官在川陝學到了一項新武器,喚作‘回回炮’,其操作簡便,組裝容易,威力驚人。金人若是真的去攻打秦州吃了虧,再到他們從開封出兵來威懾我應天府,前前後後至少需要一個月時間。請張相公給下官一個月的時間,定將應天府鑄成銅牆鐵壁。”
張浚見李申之把話說得太滿,擔心年輕人吃虧被打臉,便替他打圓場道:“先給你五天時間,你擬個章程,造個樣品出來讓本府瞧瞧。成與不成,咱們隨後再議。”
“得令!”李申之抱拳應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