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兒正準備再勸,忽然一道亮影從李申之手中飛了過來。
金兒眼疾手快地接住,只見牌子上寫著三個字:“免解試”。
免解試!
就是免除一次解試,可以直接參加省試(禮部試)的意思。
省是三省六部的省。
用了好一會,金兒才反應過來,少爺已經贏了。
可是這也不對啊,少爺既然早就有了這張免解試的牌子,為什麼還要去參加前兩場考試?
面對金兒疑惑徵詢的目光,李申之摸了摸鼻子:“我就是想體驗一下解試,不想給人生留下遺憾。”
難得人前顯聖一次,李申之在考慮應該保持一個什麼樣的姿勢等韓平出來。
李修緣忽然問道:“既然免瞭解試,再參加考試不違規嗎?會不會因此而取消省試的資格?”
李申之的臉色瞬間僵住:“你……”
李修緣露出天真純潔的笑容:“我就是忽然想到了,提醒你一下。”
小孩子都童言無忌的,能有什麼壞心思呢?
不一會兒,學子們入場完畢,禁軍和官吏們也都收隊,關上了考場的大門。只剩下李申之和金兒傻愣著站著,李修緣站著入定。
空曠的衙前廣場只站著三個人,特別的扎眼。
圍觀群眾沒了目標,把注意力紛紛投送到了李申之三人身上。
人群中什麼人都有,除了一部分商販外,大部分人都是考生的親朋好友,對李申之與韓平的賭局均有所耳聞。
“那個傢伙為什麼不進去?”
“你們不知道吧,這可是最後一門考試了。前面考的好不好不重要,只要過關進行。唯獨這最後一門才是決定成績的關鍵。”
“哎,他不會是感覺考不過,棄考了吧?”
“棄考幹嘛不呆在家裡不來?來了又不進去?這不是脫了褲子放屁嗎!”
“我看這不叫脫了褲子放屁,這叫拉屎不脫褲子!”
“哈哈哈……”
眾人並沒有壓低鬨鬧的聲音,李申之三人聽得真真切切。
金兒死死盯著李申之,生怕他衝動做傻事。
李申之只是淡淡一笑:老子要是有一個鍵盤在手,你們全是渣渣。
手一抬:“椅來!”
他終於想好了人前顯聖的姿勢:坐在府學大門口,看著韓平交卷出場。
這時,人群中終於有人認出了李申之:“那不是李申之嗎?就是跟韓平公子打賭的那個人。”
“就他?還敢跟我家少爺打賭?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你瞧他現在,連考場都不敢進去了。”說這話的是韓府的書童。
韓家也是大戶人家,出行的排面比李申之更大,帶的扈從也更多。
“這個李申之呀,我知道。成天只知道鑽到三元樓裡,跟那隻童母老虎混在一起。”說這話的,是酒樓的一個妓女。
每次科舉大典,都是臨安城妓女們的一次節日。她們會暗中物色有才華的學子,曲意逢迎好生伺候,期盼著學子們高中進士之後為他們贖身。
很顯然,這個妓女不看好李申之。
“老道士,你算命準,快看看那位李公子能不能考中?”
“哈哈哈……”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沒有考試怎麼能考中?
老道士捻著下巴鬍鬚,知道眾人是在開玩笑,但又不能不接話,說道:“老夫從來不算白卦。”
所謂白卦,就是指算卦不給錢。
起鬨的那幫人讓他給李申之算卦,純粹是為了看笑話,決不可能給錢。不給錢就不用算,既能搪塞了起鬨的人,也不得罪李申之,完美。
老道士的回應堪稱機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