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申之眼中,水運儀象臺的意義並不是觀察天象。身為後來者,古人的這點天文學知識在他眼中荒謬無比。
真正讓他動心的,是精準的計時功能。
古人的計時方法主要有兩種,一種是日晷,一種是水漏沙漏等等各種“漏”。
這兩種計時方法都有其巨大的缺點。
先說各種漏,由於液位不同導致漏速不同,只能比較準確地記錄一個固定的時間,而無法將時間進行精準劃分。
比如說一罐沙子漏完是一個時辰,但是半罐沙子漏完並不是半個時辰,而是少於半個時辰。於是這個沙漏只能記錄一個時辰的時間,而對半個時辰便無能為力。
再說日晷,且不說其陰天晚上不能用,即便是能夠全天候使用,也有著先天的缺陷:無法區分時區。
時區是以經度來區分,就拿開封和臨安來說,臨安位於東經120度,開封位於東京114度。地理上每15度為一個時區,臨安與開封的經度相差6度,也就是說在地理學上兩地之間有二十四分鐘的時差。
這樣的時差對於古人來說或許對生活並沒有多大的影響,畢竟從開封到臨安的路程是以天來計,差別幾十分鐘根本沒什麼感覺。
但是在李申之的手中,這個時差便有了劃時代的意義:定位。
也就是說,如果能夠把水運儀象臺小型化,成為一個可以隨身攜帶的鐘表的話,那麼李申之就能隨時隨地進行定位,是那種以精確的經緯度,類似GPS的定位。
想到這裡,李申之激動得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