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杯下去,竟然有些微微上頭的感覺。
釀酒的師傅緊張地看著李申之。
這是他第一次釀這種酒,生怕出什麼紕漏。薛管家之前曾經反覆囑咐過,這鍋酒有大用,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良久,李申之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白酒盛出,放置一個時辰之後,取十斤來。今晚我要與諸位同窗不醉不歸!”
“好嘞!”釀酒師傅高興地一蹦三尺高,屁顛屁顛地回作坊去了。
白酒本來不需要“醒酒”的,之所以取出來放置一會,是要模擬一下陳化過程。
也就是讓酒中易揮發的小分子物質揮發一些,讓一些不穩定的物質充分氧化,這樣的酒口感會更加綿柔,沒那麼刺激。
市場上出售的酒都是經過充分陳化,所以不需要這個步驟。
……
不一會,新酒經過陳化裝了幾個罈子,搬到了李申之的專屬雅間內。
算時間,韓平他們應該到了。
人未至,聲先到。
剛剛聽到上樓的腳步聲,便傳來慄韜那公鴨般的大嗓門:“這是什麼酒,怎麼這麼香?咦……此香非彼香,未有花香侵酒香,今晚要大醉一場了!”
大家還沒見面,酒香與人聲已經來了一次交鋒。
李申之站在書案旁,放下毛筆,將新寫的一篇文章捲起來交給小廝:“帶上二兩新酒,給陸游送去,請他批改一下我這篇文章。”
上好的宣紙和墨汁,寫完字落筆即幹,不需要再吹半天。
小廝拿好文章,取酒壺打好了酒,一溜小跑去了陸游的房間。
方才取開蓋子打酒之時,香氣有散逸出幾分,只聽得上樓之聲緊了幾步,近乎小跑起來。
慄韜一馬當先,范成大緊隨其後,韓平走在最後努力地壓制著步伐,急切而又端莊。
“可是新酒出爐了?”慄韜進門後便四處張望,很快發現了地上的酒罈子,宛如沙漠中飢渴之人看到水井一般,趴在酒罈上陶醉地嗅著。
李申之拿著酒壺湊過去:“晚宴時間未到,要不現在先來兩口?”
“來唄!”慄韜接過酒壺和酒杯,自斟自飲,先喝了一杯,被嗆得劇烈咳嗽起來:“好衝的酒!”
從來沒喝過高度酒的人,第一次喝大抵都是這樣。
並不是無法適應高度酒的味道,只是沒有防備而已。
咳嗽過後,感覺喉頭清爽,完全沒有以往那種乾澀、黏膩的感覺,便來了第二杯。
第二次喝,心裡有了防備,穩穩地喝到了肚子裡。
砸吧了下嘴巴,搖了搖頭,又喝了第三杯。
慄韜在這裡一杯接一杯地喝,把范成大眼饞得不行,過來就要搶酒壺:“給我也來一杯。”
韓平站在一旁,食指微微跳動,他倒是不會做出“搶”這麼粗俗的動作,只打算等范成大喝過之後再去蹭一杯。
慄韜剛好出滋味兒,哪裡捨得就此分出去:“我還沒喝夠,讓我再喝兩杯。”
范成大不依,上手要奪。慄韜趕緊躲閃,腳步剛動,忽然“噗通”摔倒在地。
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