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之中,兩隊人馬對峙。
金兒與一個公子哥互相拉扯,童姑娘站在一旁,手中握著隨身寶劍,劍尖抵在公子哥的後心。
對面一隊花胳膊虎視眈眈地盯著這邊,金兒與童姑娘怡然不懼。
被二女控制住的公子哥,正是秦熺。
李申之的酒瞬間醒了一半,忙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趙不凡跑到半路,忽然想起來自己的腿是瘸的,放慢了腳步緩緩擠進人群。
二女一看少爺回來了,立馬有了主心骨,對秦熺的控制更緊了一分。
李修緣冒出來,一手虛指著秦熺,宛若點化生靈一般,說道:“此人也來遊園,說看中了這塊地方,讓咱們的人閃開。張博士上前與他理論,卻被他擠落水中。金兒欲要救人,卻被此人阻攔。童姑娘情急之下拔劍威脅,這才僵持至今。”
轉而又指向渾身溼淋淋的張蔥兒與救人的公子,說道:“幸虧那位公子救人及時,未釀成大禍。”
李申之瞭解了情況,走到童姑娘跟前,將手按在童姑娘的手背上,忽然猛地往前一推:“既然是情急之下,就要力氣大一些,劍再往前送一些。”
劍尖猛地往前走了半寸,刺破了衣衫,滲出小片鮮血。
“啊……”秦熺被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得兩股戰戰,顫聲求饒:“饒命饒命,李公子饒命啊!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李申之沒搭理他,將童姑娘的劍抬了起來,說道:“下次一定要再往前送一尺,明白了嗎?”
童姑娘被李申之推到了身後,茫然地點了點頭,感覺眼前這個男人有一點點陌生。
李申之將金兒拉到身後,提著秦熺轉了半圈,兩人面對面站立。
李申之忽然退後半步,拱手道:“秦公子既然看上了這片地方,李某願意相讓。”手朝旁邊一伸:“秦公子,請!”
秦熺連連擺手,哭喪著說道:“不要了,不要了。”
李申之一愣,一臉懵地問道:“不要了?”
秦熺的聲音越哭越低,近乎哀嚎:“不要了,我不要了!”
李申之一聲驚訝,覺得奇怪,問道:“剛才要也是你,現在不要也是你?”
驟然面色一沉,一巴掌拍在秦熺的後腦,怒道:“玩兒我吶!”
花胳膊裡面有一人大喊:“李申之休要猖狂,你須知此人乃是宰相之子。”
“宰相之子!宰相之子!”李申之說一句,踹一腳:“老子他孃的也是宰相之子!論身份,你個野種是假的,老子才是真的!論資歷老子比你高八輩兒!”
最後奮力一腳,把秦熺踹翻在地。
“住手!”花胳膊人群裡終於跑出來一個人,正是秦檜的走狗範同,他一把扶起地上的秦熺,迅速退回花胳膊陣中,喝道:“毆打朝廷命官,待我去官家那裡參你一本,有你好受的!”
秦熺環顧四周,看到自己家的一幫子虎背熊腰打手,終於有了一絲安全感,怒目罵道:“老子要把你碎屍萬段!”
李申之對這種嘴炮毫不畏懼,只是作勢要抬腿踢人,隔空嚇得秦熺猛地朝後交出了閃現。
此時,趙不凡剛好趕到,大致猜到了前因後果,摟住李申之的肩膀,說道:“兄弟莫慌,有哥哥給你撐腰。”
不過是一個宰相的私生子而已,惹得起。
李申之趁勢往後退,一副沒有趙不凡力氣大,不得已放過秦熺的樣子。
範同認識趙不凡,知道此人還算理智,不像李申之那麼魯莽,動輒動刀動槍,怪嚇人的。
範同將秦熺安頓好,上前理論道:“御駕就在前方,你等在此滋擾鬧事,該當何罪?”
趙不凡嬉笑道:“一場誤會而已,範相公何必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