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工看似抱怨的哭訴,立馬引起了李申之的關注。
“你孵化過小雞?”李申之突破人群,快步走到那女工的身邊。
女工說道:“俺孵化過一窩,只不過十顆蛋出了兩隻,剩下的都臭了。母親說俺浪費蛋,外人說俺是吹牛。”
“太好了!”李申之一把抓住那女工的胳膊,轉身就往外走:“你跟我來。”
那女工紅了臉,使勁抽回自己的胳膊,聲如細蚊:“俺有相好的了。”
李申之一愣,才明白被誤會了,搞了一個大紅臉。
重新在隊伍頭前站住,李申之如教官訓話一般,說道:“今日把你們召集起來,是為了大規模地孵化雞蛋,不用雞就能孵化出來的雞蛋。”
“不用母雞真的能孵化出小雞來?”
“我可聽說了,咱們的少東家會法術,胡虜血就是少東家變出來的,保不齊真能變出小雞來。”
“對啊,小柳不是孵出過小雞麼,快問問她。”
還有人悄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在審視了一圈身邊的人,感覺自己的尺寸應該能排在前列,一定能保住這份工作,才稍稍安心。
轉眼之間,女工們的隊形發生了變化,眾人把剛才自稱孵出過小雞的女工小柳,團團圍在了中間。
“先聽我說完,”李申之使勁拍了拍手,重新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過來,說道:“孵化小雞沒那麼容易,需要咱們經過許多次的嘗試,或許要失敗許多次才能成功。希望大家做好心裡準備。”
天字號那女工說道:“幹啥都有失敗的,俺頭一回蒸炊餅還蒸壞了呢,可沒少挨婆婆罵。”
“就是,俺漿洗衣服的時候沒補破洞,結果指頭大的洞愣是洗成了巴掌大的洞,可被俺娘一頓好揍。”
說起賣慘,大家一個比一個慘,還有人頭一次吃糕點差點把自己給噎死的呢。
這就是一家人的樣子,一會兒吵得不可開交,一會兒就互相捧哏,互相開解。
看到大家的態度,李申之很欣慰,都是一群踏踏實實能幹活兒的人,可用。
“孵化小雞的地方,在城外的莊園,你們想去的可以報名,工錢給漲二成。不想去的也不要勉強,人不夠我再去找。”李申之說出了第二個條件。
“俺願意去!”小柳第一個自告奮勇,許是為了報答東家的信任,亦許是為了證明自己。
“俺也去!漲不漲工錢無所謂,總不能放著自家人閒著不用,再讓東家花錢去僱人。”第二個出列的,正是跟李申之抬槓的那個天字號女工。
“魚娘去,俺也去。俺就喜歡跟著魚娘幹活,高高興興的幹啥都不累。”又一個女工站在那個天字號女工,魚孃的身邊。
女工們接二連三地出列,有人便開起了玩笑:“你可不能去,她叫魚娘,你也叫魚娘,俺們又不習慣喊號牌,到時候喊亂了可咋辦?”
二魚娘說道:“這還不簡單,她叫草魚娘,俺叫鱤魚娘,這不就區分開了?”
這婦女們開起車來,技術一點都不輸他這個小司機。感慨之餘,二十個婦人竟然全都出列。
有幾個還問能不能帶幾個自己的好姐妹一起去。她們雖然不懂養雞,但是很願意學。她才不會說是因為東家給出多兩成的工錢,很吸引人。
對於這樣的要求,李申之自然是來者不拒,多多益善。這些小錢錢在李申之的眼裡根本不叫個事兒。當別人都在為幾文銅板斤斤計較的時候,李申之的眼裡只有鬼見愁。
他從來都不知道,那不起眼的幾文錢,究竟會有多麼巨大的魔力。
李申之雖然當了多年社畜,最想要的是自由和家庭的溫暖。
殊不知,對於真正底層的人民來說,只要能多賺一點點錢,他們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