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算是回過味兒來,才明白其中巨大的商業價值。
最先表態的是薛管家:“少爺,這製茶的工藝……”
李申之說道:“想要製茶,還要等到來年春天,等新茶採集的時候,用鐵鍋炒青。剩下的工序不需要大變。”
唐宋時期的茶,與明清時期的茶,最大的區別在於殺青的工藝。
唐宋之前的茶用“蒸青”,顧名思義是用蒸汽殺青。明清之後用炒青,也就是用鐵鍋燒菜一般殺青。
鮮茶的殺青,要猛而快,這樣才能在保證最美鮮香的前提下,去除苦澀味道。
蒸青力度不夠,為了保留鮮香味道,不得不保留苦澀的味道,是以沖泡的方法沒有流行開來。
在宋代,鐵鍋才剛剛普及,炒菜還沒大範圍流行開,茶葉製作的科技樹沒有點亮炒青的技能,也就不足為奇了。
到了後來,甚至還開發出了熱風殺青,微波殺青的新技術。
這本就是一層窗戶紙,一點就破。
聽李申之憧憬完,眾人忽然覺得鬥茶就不香了。
最鬱悶的要數張博士,默默地低頭嘆息,我要這無影手有何用……
……
“來,喝酒!”
硬菜流水價地端上來,喝茶便顯得不合時宜。
沖泡法的茶,適合搭配糕點。真要喝茶,也是硬菜吃完以後,解膩用的。
李申之與陸游坐了一桌,喝酒吃菜。薛管家跟著一起,算是陪客,也順便照顧他們。
李申之在吃喝上還不敢太放肆,腸胃的恢復需要按月來計算,急不得。
嶽銀瓶跟金兒坐了一桌,二女都喜好拳腳,體能消耗大,最愛吃肉,吃大肉。
二女喝著淡酒,吃著大肉,還頗有一番女中豪傑的模樣。
在酒場上,張蔥兒沒了用武之地,默默地退了出去,回到自己的閨房中,鑽研起了李申之的新式泡茶技術。
憑藉本能判斷,她知道這種沖泡方法一定會風靡天下,很快把鬥茶法掃進故紙堆。
如果她能趕在這波風潮到來之前,把沖泡法鑽研透徹,著書立說,興許能如陸羽一樣,成就一個“小茶聖”的美名。
自古女子能青史留名者本就不多,她雖是一個賣藝的女子,卻也是飽讀詩書,骨子裡一直把自己當個讀書人。
讀書人好名,青史留名足以讓他們痴狂了。
陸游說茗香苑沒有好酒,李申之不服氣。
於是把自己這幾天蒐集的名酒全都搬了出來。
琳琅滿目地擺了滿滿一桌子,陸游幸福得猶如到了自己的後宮,面對著三千佳麗,不知該先寵幸哪一個。
那就挨著來吧!
喝過酒的都知道,混著喝最容易醉。
像李申之和陸游這樣,幾十種酒混在一起,不一會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陸游藉著酒勁,站起身,高唱一首《江城子》:“春來江上打頭風。吼層空。卷飛蓬。多少雲濤,雪浪暮江中。早是客情多感慨,煙漠漠,雨濛濛。
“梁溪只在太湖東。長兒童。學龐翁。誰信家書,三月不曾通。見說浙河金鼓震,何日到,羨歸鴻。”
李修緣懂一些音律,在一旁打著拍子附和著。
金兒與嶽銀瓶也能稍飲一些,藉著酒勁,想起了蹉跎的往事,跟著哼唱。
李申之撐著脖子,強打精神聽完,要不然聽不懂其中的意思。
大概搞明白這首詞是說生逢亂世,應當學北宋名相龐藉一樣挽大廈於既傾,屯田戍邊,立萬世基業。
李申之搖了搖頭:“不好不好!”
陸游眼神迷離,驚詫道:“不好?”
“不好!”李申之否認的斬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