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之法,然而耗時耗力,非幾十年功夫不能見效。
張浚說道:“申之的法子頗為深謀遠慮,也著實看到了事情的根本。但是施行起來有多難,申之心裡也有數吧?”
李申之應道:“最大的難處就在於,不論是秦晉之地,還是決口的滑縣,都在金人的控制之中。想讓金人幫咱們治理黃河,無異於痴人說夢。”
張浚點頭道:“正是如此。你打算如何應對?”
李申之說道:“下官與那金人有些交情,可以先與他們訴說治理黃河之事,到時他們必然不允。然後下官再趁機提出築城之事,想必他們再沒有推脫的言辭。”
張浚說道:“這麼說,你是打算去開封城一趟了?”
李申之說道:“也不一定去。就算去,此處距離開封很近,打個來回不過一天時間。”
張浚推開如山的公文,說道:“那就辛苦你了。”
李申之趕緊抱拳,謙虛道:“這是下官分內之事,當不得張相公如此禮遇。”
張浚看到眼前這個英姿勃發的年輕人,彷彿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
朝李申之點了點頭,張浚道:“去忙吧,有什麼需求儘管提,本府優先滿足你。”
“謝張相公。”李申之一抱拳,出了府衙,然後馬不停蹄地又去了工地。
黃河的這次改道,對華夏曆史的影響是深遠的,甚至對山東、江蘇一代的地形都產生了深遠的改造。
翻開地圖來看,在山東省泰安市東平縣有一個東平湖,那是黃河邊上的一個小湖。
當把地圖的視野拉遠到足夠大的時候,便會發現,黃河從東平湖這裡彷彿拉出了一條分支,就像一條“支流”似的。在這條“支流”上,還有微山湖、駱馬湖、洪澤湖。這便是黃河肆虐之後留下的一條故道,與京杭大運河暗合。
肆虐時的黃河便是這樣,隨意地侵奪河道,用她龐大的泥沙將一條小河的河道淤積之後再轉向另外一條河道。
想要黃河下游的百姓安定生活,治理黃河便是一件必須要做的事情。
然而治理黃河非一時之功,至少要等到滅掉金人以後才行,李申之只能把這項宏達的工程暫且擱下。
回到工地之後,他也沒打算親自去開封與金人商討治理黃河之事。
不是他不想去,實在是顧不上。
剛好在工地遇到了前往應天府述職的黃庭,李申之便委託黃庭替他走一遭,充當一日使者去與金人商討治理黃河事宜。
黃庭毫不遲疑,痛快地答應了下來。
當一個人可以帶領大家從勝利走向勝利的時候,所有人都會默默地支援他。
等李申之回到工地,張牧之的人手已經選好。
李申之給他們安排的第一項工作不是建造機床,而是大規模生產水泥。
自己手中掌握的產能太低,實在是沒辦法把攤子鋪得那麼大。
李申之最後選擇了築城的辦法來抵禦洪水。
倒不是說他有多麼地高尚,不願意荼毒鄰居,而是築城還有另外一項作用:抵禦金人。
正好拿抵禦洪水的理由來築城,這樣等金人大舉犯邊的時候,勝利的把握就會更高一分。
築城的方法有很多,有夯土法,有磚石法,卻都耗時耗力。
李申之打算用上現代的方法:混凝土澆築法。
好在從李氏莊園來的工匠們,有許多都是水泥生產線上的老工人。
這些珍貴的熟練工們一人帶了三個徒弟,很快便建立起了一條條的水泥生產線。
用不了五天時間,第一批水泥便順利下線。
……
大基建的過程中,李申之始終將邵繼春帶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