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只是感覺對面來人不對勁,卻說不出哪裡不對勁,扯過樑興問道:“他們聚在一起,莫非是什麼陣型嗎?”
梁興只看了一眼,大驚道:“公子,這是要進攻,衝鋒的陣型。”
進攻?衝鋒?他們要進攻什麼?
環顧四周,目視可及之處,方圓千米之內,只有自己一方這一個車隊,除了自己別無目標。
這泗州官府的守軍,為何要攻擊自己?
在坐之人都是經歷過大風浪之人,心理素質極好,處事果斷,寵辱不驚。
趙士褭拉過禁軍統制,問道:“你有何對敵良策?”
那統制也不含糊,說道:“我等留下一隊固守,大宗正騎上快馬速速南歸。”
話語之中,竟然對局勢悲觀至極。
統制繼續說道:“看來人的樣子像是訓練有素,我等怕是抵擋不了多久,還請大宗正速速離去。”
趙士褭沒有急著下令,反倒是問向李申之:“申之,你有什麼打算?”
李申之心中快速地盤算著:對面來人看上去大概一千左右,是“真·一千人”。自己這邊雖然人數不佔優勢,但未必沒有一戰之力。就此離去的話,只能一路逃回臨安城,議和之事必定徹底泡湯。
議和的失敗,這是李申之絕對不能接受的結果。更何況,逃跑的話,還不一定能活著逃回臨安城。
李申之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緊張卻不慌亂,問梁興道:“有沒有把握?”
梁興道:“我看對面來人雖然陣容齊整,卻並不是精銳之師。只要小心應對,他們奈何不得咱們。”
按照大宋制度的設計,最精銳的軍隊是禁軍,其次是各地州府的廂軍。但實際中,最精銳的軍隊是西軍(常年與西夏交戰),其次是禁軍,再後才是廂軍。不管怎麼說,廂軍都是戰鬥力墊底的存在。
泗州官府的軍隊,正是廂軍。這一千人馬,想必也是在廂軍之中優中選優,才湊出了這麼一支可戰之軍。
梁興可是跟金軍精銳交過手的人,自然不會把對面放在眼裡。儘管他這邊的禁軍也是一群烏合之眾,沒比對面強多少。
梁興不怕,不代表別人不怕。使團中已經有人暗中緩緩調轉馬頭,準備隨時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