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去做一年城旦。
燒窯家裡有錢,拿錢贖罪,
可憐民夫還得再幹一年,好賴沒有斬指。
這件事發生不久後,百里竟被免去了廷尉職務。
向李鐵生抱怨,
“那日你我在,城頭見廷尉小吏,他背後告我刁狀……”
李鐵生出了一腦門子冷汗。
“噓……看他臉色轉的太快,又是三白眼,就知道今日事情。”
百里撅嘴,怒視他,抱怨,“你既然知道,為什麼不攔著我?!”
“你話已出口,叫我如何攔?!”
“幸好是我發現,又把事平了,話裡留了些分寸,才到如今地步。”
“你休要埋怨,這件事本來就是我們疏忽,怨不得別人。”
李鐵生剛說完,牆外響起腳步聲,
腳步聲越來越遠,他才敢抹把額頭上汗。
百里又要說……
他忙堵住百里的嘴,“我今天本想邀請你去喝酒,
看現在……我倆的都別去了!”
“老老實實在,少府內待著吧!”
“反思自己言行,看看能改造或打造什麼更強的兵器。”
偌大咸陽,街上冷冷清清,即便有行人也是腳步匆匆,
挑食郎都沒活幹。
食肆都是僱夥計,
挑到各家門口,或各衙門口,少府內眾大小官吏抱怨,
“少府令,你怎麼總讓我們吃這個啊!”
李鐵生露出驚訝,“這還不好?”
“想吃好的到晉香居去。”
眾官吏垂頭喪氣,拿著各自餅子,粟米稠粥,蘿蔔鹹菜、韭菜,
蹲到牆根門檻上去吃。
入秋,咸陽大街上,行人更少。
國君渠梁站在閣樓上,望著大街,
“人怎能如此少?”
隨後,“商君,把禁食令廢了吧!”
大良造衛鞅目光掃過,心裡有些感觸,“喏!”
此後不久,傳出國君病重訊息,渠梁為穩定人心,
防範東方六國勾連,進攻秦邊塞,開啟最後一次巡邊……
深秋,國君病重,把大良造衛鞅,咸陽令尹車英,
少府令李鐵生,和倖存國師甘龍,太傅贏虔召集起來,
“你們說,寡人是立,我不孝兒孫駟兒好,還是把權利交給大良造好?!”
李鐵生感受腦袋上,受到大錘猛砸。
他想躲,可國君,大良造,太傅,甚至咸陽令尹都在冷冷盯著他。
好在,他作為這裡資歷最年輕,有權利不先發言。
甘龍第一個站出來,惡狠狠瞪著大良造衛鞅,咬牙切齒,
攥起的拳頭抖得厲害,
高喊到唾沫橫飛地步,朝大良造衛鞅衝去,
揪住他衣服,場面讓人家不忍直視。
“就他,血管裡流動的不是秦王高貴血液,也不是秦公族純正血液,
甚至連秦人都不算!”
“列祖列宗辛辛苦苦打下來江山,淪落到外人手裡。
真是可悲、可嘆,秦王,你有何面目去見列祖列宗。”
國君渠梁臉色驟紅,不是心虛、氣急那種紅,
是迴光返照時容光煥發。
他聲音低沉,沙啞,痛心疾首,
“我身為國君,又何嘗不想要我兒繼承大統?!”
“只是他這般乖張行為,寒了諸位大臣的心,寒了孟西白三族的心。”
“無辜連累長兄受此大刑……”
國君渠梁知曉,國師甘龍態度,
在病榻上吃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