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縱桿向上猛拉,
腮幫上出現道深深橫紋,
眼睛快從眼眶中瞪出來,同時木鳶渾身沒有一個部件不吱呀作響,
眼看著木鳶又要拉上去,嘭,燃燒木棍點燃木鳶表面覆蓋的油脂。
雙手捂住眼睛,“完了!”
製作木鳶時,想到下雨時,木鳶上木質會吸飽水分,變得難以駕馭,
所以在木鳶表面塗抹三層厚厚羊油脂,此刻竟成為催命煞,
整個木鳶霎那燃燒成一個火球,在空中停了幾秒,火點倏然下雨一樣潑灑下去,
附近木鳶沒有一個沒有燃起火苗,
還沒有燃起來木鳶,都躲得遠遠的。
下面正咬著牙架梯攻城魏武卒,沒有想到天上會下去火雨,點燃身邊穿皮甲士卒,
士卒渾身灼燒難受,哭嚎慘叫奔逃,倆名身著皮甲士卒撞在一起,頓時化為一團火,
火焰吞噬腳下草地,魏武卒身穿金屬鎧甲,雖不用擔心被火點燃,
但當週圍草坪都著火,爬牆梯也嗶嗶啵啵著起來,金屬鎧甲也變得滾燙,
用手碰,一層皮以肉眼可見速度綻開,下面一簇簇小的,珍珠般透亮水泡,
碰到跟拿燒紅鐵杵戳進肉裡一樣!
不多時,三層鎧甲滾燙,魏武卒門牙深深鑲嵌在下嘴唇上,
灼熱難耐他強行用手剝掉一層鎧甲後,血紅的爛肉,掛在白花花骨頭上面,
右手徹底廢掉了!
他歇斯底里嚎叫著,朝最近小溪奔過來,跳入小溪中,鎧甲片片炸裂開,
想游回到岸上,卻發現自己用不上力,徒勞揮動著雙手,
希望岸上人能遞給他根竹竿。
河邊,到處都是哀嚎著的魏武卒,爭先恐後跌撲進溪水中,
甲片爆裂,人卻再也沒有勁,爬上岸。
公子卬心有所不忍,也怕魏王怪罪,忙令身邊人伸出竹竿,把人救上來!
魏武卒用盡最後一口氣,抓住伸過來竹竿,半拽半爬上岸時,
身軀早已血肉模糊,白花花骨頭隱約露出來,更有甚者,脛骨從爛肉出戳出來,
站在公子卬身邊跟隨公孫痤多年老臣,都不忍再看,身體轉過去,
抬起手臂,錦袍擦拭著,從眼眶中偷偷流出來淚水。
公子卬更是氣炸,從馬紮上霍的站起來,指著城頭的李鐵生,
“我們沒完!”
李鐵生徹底惱了,冷冷的說,“玩不起就不要玩!”
他望著正在往回撤魏軍,站在老遠看齊使,
匆匆跑過來,連冠都忘了帶趙使,
拽住公子卬袖子上裝飾物,攥拳就要打,旁邊人忙拽開,
“你騙人!老秦人主力根本不在潼關。”
公子卬實在沒心情,也沒信心再站起來,有氣無力,
“你說,老秦人主力去哪裡了?”
趙使罵罵咧咧,“在北方,義渠被滅國,我們派往義渠使者也被秦人抓住!”
“吾王命令,十二萬趙軍撤離,你們自己玩吧!”
公子卬不甘心,就這麼算了,憤怒情緒下,一直握在手裡馬鞭發出一聲脆響,啪!
水曲柳杆上面鑲嵌著南陽玉套馬鞭手柄,就這樣在他手裡生生掰斷了!
公子卬望著參差不齊斷口,一股不好的意識浮上心頭,面色也跟著轉為暗沉,陰鬱。
’其餘五國退卻,秦未必會,立即殺向其他五國!’
’可要是自己率領魏軍退卻,今後會有做不完噩夢!’
倏然想到秦主力在北部滅義渠後,會不會乘勝拿下魏河西要塞!?
那裡僅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