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經又一次緊繃起來。我坐在簡陋的住所裡,昏黃的燈光灑在那疊殘缺的檔案上,彷彿也在為這殘缺而嘆息。我緊緊地咬著下唇,眼睛死死地盯著檔案,試圖從那參差不齊的邊緣找到一絲線索。我的手指無意識地在檔案邊緣摩挲著,心中滿是懊惱與焦急。我今天穿著一件素色的棉布旗袍,上面繡著幾枝淡雅的梅花,可此時我卻無心欣賞這精緻的刺繡,只覺得這旗袍像是囚籠,束縛著我煩躁不安的心。
顧梓軒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的皮鞋在木地板上發出有節奏的聲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我的心頭。他的眉頭緊鎖,眼神中透著深深的憂慮。“芳菲,這缺失的部分肯定是有人故意為之,目的就是不讓我們徹底揭露趙家的陰謀。”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像是被這重重的困境壓抑得失去了往日的活力。
蘇瑤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她的雙手託著下巴,眼睛裡滿是迷茫。她穿著一件淡藍色的洋裝,原本合身的衣服此刻卻因為她微微佝僂的姿勢而顯得有些鬆垮。“我們好不容易才找回檔案,現在卻又這樣,難道我們就沒有辦法了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哭腔,那是絕望情緒的蔓延。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我們不能就這樣放棄,一定還有辦法的。也許我們可以從其他方面入手,找到能補充這缺失部分的證據。”我的眼神中重新燃起一絲希望的火花,儘管它很微弱,但足以支撐我繼續前行。
顧梓軒停止了踱步,走到我身邊坐下。他握住我的手,他的手溫暖而有力,給我傳遞著力量。“芳菲,你說得對。我們可以從趙家的商業往來入手,也許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於是,我們開始調查趙家的商業活動。我們喬裝打扮,穿梭在上海的大街小巷,探尋著與趙家有生意往來的各個商家。
有一天,我們來到了一家絲綢行。絲綢行裡擺滿了各種精美的絲綢,色澤鮮豔,質地柔軟。我穿著一件普通的布衫,頭髮簡單地挽起,裝作是一個普通的買家。顧梓軒則扮成我的兄長,蘇瑤是我的姐妹。
我們在絲綢行裡四處檢視,這時,一個夥計走了過來。“幾位客官,是想買絲綢嗎?我們這兒的絲綢可是全上海最好的。”
我笑了笑,說:“我們先看看。對了,你們這兒的絲綢都是從哪兒進的貨呀?”
夥計看了我一眼,說:“我們的絲綢大多是從本地的一些大商家進的貨,其中就有趙家。”
我心中一動,繼續問道:“趙家的絲綢生意做得很大嗎?”
夥計點了點頭,“那可不,趙家在上海的絲綢生意可是數一數二的,不過……”夥計突然壓低了聲音,“不過最近趙家好像有些麻煩事,聽說和一個紡織廠有關。”
我和顧梓軒、蘇瑤對視了一眼,看來我們找對地方了。
我裝作好奇的樣子,說:“哦?什麼紡織廠呀?”
夥計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注意後,說:“就是那個被趙家查封的紡織廠。我聽說啊,趙家是為了那塊地才故意陷害那個紡織廠的。”
我心中暗喜,這個夥計知道的還不少。“你怎麼知道是陷害呢?”
夥計笑了笑,“我有個親戚在趙家的工廠裡做事,他無意間聽到了趙家老爺和別人的談話,說是要想辦法把那個紡織廠弄到手,不管用什麼手段。”
就在我們想要繼續追問的時候,突然有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走進了絲綢行。他們的眼神中透著警惕,在絲綢行裡四處檢視。
我心中一驚,難道是趙家的人?我下意識地拉了拉顧梓軒的衣角。
顧梓軒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
那幾個黑衣人走到我們面前,其中一個人上下打量了我們一番,說:“你們是什麼人?在這兒幹什麼?”
我強裝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