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方向,“從族地後面向東走,翻過一座山就是南賀川,越過南賀川,就是……”
“就是宇智波的勢力範圍了。”
泉奈接腔。
兩人一邊閒聊,一邊穿過鬆柏,很快來到一片荒蕪的廢墟之地。
雖然已經是殘垣斷壁的廢墟,卻也能看出曾經族地的規模,到處生長著荊棘和灌木叢,也有樹木生長其中,但比起周圍筆直的百米松柏,這些樹木明顯要矮上一頭,應該是最近幾十年新長出來的。
千手扉間微微低頭,神色有些落寞惆悵,在他記憶裡的族地熱鬧而喧囂,千手大多不是安靜的性子,總是吵吵鬧鬧的,往日他還覺得煩躁。
可如今看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族地落魄清冷,卻又生出了淡淡悲傷和寂寥之感。
千手扉間嘆息著,他半跪下來,指尖觸地,放開了感知。
一瞬間,茫茫冰寒之意隨著靜靜佇立甲子歲月的森林生氣全都湧了過來。
千手扉間彷彿看到了生死輪迴,親身體驗了其中的愛憎變化,但最終百年愛恨爭鬥全都歸於腳下的大地塵土,被簌簌白雪覆蓋,只剩下清澈乾淨的雪氣。
許久之後,千手扉間才開口,聲音輕得像是松針落在雪上。
“我回來了。”
泉奈落後幾步,他雙手抱胸靠在樹幹上,靜靜看著這一幕,一言不發。
……
“要去宇智波的族地嗎?”
千手扉間去了千手族地曾經的墓園,墓園裡的骸骨早已遷至木葉,只留了一座衣冠冢,千手扉間做了掃撒和祭祀後,看向一直跟在他身後不遠的泉奈。
泉奈搖搖頭:“不去了。”
宇智波的繁華,宇智波的昌盛,宇智波的煊赫,宇智波的傲慢和自負,宇智波的背叛和內鬥,宇智波的分崩離析,以及最終宇智波的衰落和滅亡,他都看在眼裡。
他當厲鬼那些年已經看夠了。
“宇智波又如何?千手又如何?不管當下人們怎麼死鬥,百年後都不過是茶酒之餘的談資而已。”
千手扉間走到泉奈身邊,握住了泉奈的手。
“可我們活在當下。”
他眉眼溫和,聲音沉穩如冬日翠柏,勃勃生機中透著□□剛毅之氣。
“去看看吧,就當是我想看。”
泉奈聞言下意識地看千手扉間,眼神一掃而過,又落在千手扉間身後不遠處的衣冠冢上。
“兩族都合族了,你不是來過幾次宇智波家嗎?”
“唔,我想看輸給千手的宇智波老家?”
“你找打?”
“哈哈哈。”
但泉奈還是帶著千手扉間去了宇智波曾經的族地。
宇智波族地也在一片密林之中,只不過他們開鑿了一條暗河,分了一支南賀川河水,從下方暗洞流淌到族地邊緣,方便族人在這裡練習火遁。
多年過去,曾經開鑿的水道早已破損,河水順著低窪之地流入到這片被火遁燒焦的廢墟上,變成了一汪淺淺的水潭。
冬日天寒,水潭凝結成冰,雪覆蓋其上,一些殘垣斷壁立在冰面上,讓這裡成了密林中的一片空地。
周圍有漆黑的大鳥飛過,也不知是否為多年前宇智波先輩們馴服的忍鳥後裔,但對比一片松柏之地的千手族地,宇智波曾經居住之地透著一股孤鴉寒江雪的冰冷、透徹和死寂。
一如宇智波最後的結局。
泉奈靜靜看了許久,竟是笑了。
他回頭對身後的千手扉間說:“看,在這裡吹火遁,再也不會燒林子了。”
千手扉間張了張嘴,幾秒後,他輕聲道:“那你吹一個鳳仙火吧。”
“火遁·鳳仙火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