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點,一點一丁才把皇后這個人拼湊了起來,才會在那麼一個時刻,看明白了她骨子裡的一些東西。
她雖有定論,但說出來,如若紫王不信,說的不是紫王心中的那個皇后,她那番話,其實也是無用。
“可你還是說對了。”狄禹祥低頭親了親她的紅唇,笑著道,隨即又低頭看她道,“我想不明白的事都會說給你聽,那你的呢?”
“我想不明白的,也會與你說。”蕭玉珠知道他還是在介意她沒有把她心裡想的那些東西全都告訴她,可是,他們再心貼心,可他身上的事那麼繁重,而她也是不輕鬆,且有些事說出來有益無害,他們哪可能做到事事交心。
他明知不可能,可比起她,他還是要任性一點,總是要明言索取。
這也好,蕭玉珠也喜歡在他心裡,他總覺得他要多付出一些,他要多愛她,多在意她一點。
“你才沒有。”狄禹祥皺了皺鼻子。
蕭玉珠笑了起來,反手抱住了他,抬頭望著他的眼睛,與他道,“我們多好,有什麼事都能說給對方聽,你想照顧我,我想體貼你,能一輩子都在一起,孩兒們又個個都聽話懂事,你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我也還有點自己的事情要去忙,要去想,你說,有幾人能像我們這樣過一輩子?”
他們不僅是生活在一起養兒育女,他們相互滋養了對方的靈魂,這樣的關係,這世上有幾人可得?
看看皇上,看看紫王,還有軒孝王,這些權傾天下的皇帝王爺,他們都有深愛的人,可像他們這樣完整地在一起的,可曾有一人?
狄禹祥明瞭她的話意,他摟她摟得緊了點,嘆著氣道,“知道了。”
他知道她所說的不假,皆是因有她,許多事他才敢那般義無反顧。”
大冕之後就是秦北,秦北之後就是南海,若背後沒有一個她,他腳步哪敢邁得那麼快。
“那,是不是該去做事了?”蕭玉珠笑著問他,踮起腳尖為他整理發冠。
前院的將軍,管事,等他怕是等得慌了。
狄禹祥才與她纏綿一會,這還沒回過神來,聽她催他,他倒依依不捨起來。
但實在是過年後就有兩地練兵了,他還得與主薄將軍們商量這挑選士兵的事宜,接下來將還有更多的事要忙,實在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他只得合著眼睛,連看都不再看她一眼,閉上眼睛往外走。
再看下去,就離不開這溫柔鄉嘍。
看他閉著眼睛,老大的一個男人帶著孩子氣走出了門去,蕭玉珠掩嘴笑個不停,也沒再叫他。
就是為著這樣的片刻,她再多耗些神,也是無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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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一連幾天都是太陽,天氣偏熱,身體強壯之人身上僅著薄袍即可,就是像桂花她們這樣的年輕嫂子,也是裡頭一件薄襖,外頭再套一件帶點絮的外衣即可。
狄府家中,就是長福長怡,穿得也要比京中少得多了,不過因著母親擔心長福的身子,午時那會再熱,長福身上的衣裳也是不能減的,最多就是裡衫被汗浸溼了,再回屋去換一件。
家裡管得緊,長福也知是為自己好,所以也從不為此說什麼,向來是父母兄長怎麼說,他就怎麼做。
他也是不想發病躺在床上不能動,母親也會因此擔心得一步都不敢離開他左右。
長福也知道因著自己的身體,母親在以為他看不見的地方紅過眼眶,掉過眼淚,父親也是他一生病就憂慮,做事都不專心,也是因著他的身體,哥哥們總讓著他,不想讓他受委屈。
可長福也知道,為著他不受委屈,其實哥哥們都是受了委屈的,什麼事都要讓著他,哪能不受委屈?
長福對此也是有些憂愁的,但為了不讓父母兄長擔心,他什麼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