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孝王正要感慨她的辛苦,見蕭知遠打破了他的情緒,他責怪地看了不知憐香惜玉的蕭知遠一眼,“算了,不跟你說了,我回去找裁縫去。”
蕭知遠看著他被下人扶著走了幾步,忍不住又勸道了一句,“軒逸,別等了,你剛才也聽到你嫂子說什麼了。”
軒孝王沒回頭,等下人把他抬到椅子裡,抬著他走出了蕭府,他看著滿天星光,抽了抽鼻子,悄悄地說,“我才沒聽到呢,我就是要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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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知遠也只休息了一夜,第二天上朝之後,暮小小就沒見他回家來了。
但因著有人在她身邊睡了一晚,她飯也吃得香起來,蕭玉珠都有些憐惜起嫂子來,身子不舒坦,這時候是最需要有人陪的,可哥哥一天都不得空,虧得嫂子怪誰都不怪他,蕭玉珠為此給母親上香的時候,對嫂子是誇了又誇。
她來蕭府,也是每一日都要為母親上兩柱香。
蕭玉珠與蕭元通,兩父女其實很像,在某一面總是有股外人不能明瞭的傻勁,他們總是能堅持一種別人堅持不了的行為,並甘之如怡。
就好像蕭元通能十幾年如一日,每天跟死去的妻子說幾句話,蕭玉珠一旦家中有事,就能格外地忍辱負重,什麼事都擊不垮她,也絲毫不能磨滅她心中隱藏的銳氣。
暮小小也是見妹妹白天黑夜地忙,有時甚至一個白天要往返蕭狄兩府兩三趟,但見她雖有削瘦,但神采不見憔悴,還特意把過蕭玉珠的脈,見她脈象通暢,充盈,還有些奇怪。
“我聽說,你當年生長生他們的時候,生得很險,”暮小小忍不住道,“想不到現在這脈象這麼鮮活,不像曾落過損傷。”
“後來調養得很,嫂嫂你忘了,當時我在大冕,你可沒少給我寄調理的補藥過來。”蕭玉珠提醒她。
暮小小笑了,“還真是,都忘了。”
說完,又道,“你就是乖得很,長福就是隨了你,家裡人說什麼都是對的。”
蕭玉珠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不好說她送來的補藥,家裡那位家主是找過人看過的,都道是難得上乘的調理之品,且是對症下藥的適合女子的溫補,自此,凡京中嫂子送來的像溫參這種好東西,就全進了她的口。
她底子好,生了長生他們之後又調理了相當長的一段日子,現下忙起來,也是仗著底子好,才不至於暈眩,於這點,夫君珍惜她厚待她的結果就出來了,重要時候她能撐得住。
沒過幾日,就到了八月,暮小小肚中的孩子胎動得厲害,每天都在母親的肚中對著她的肚皮就是拳打腳踢,暮小小跟蕭玉珠猜,這孩子九成九是隨了他爹了。
蕭玉珠聽了眼睛直瞪,覺得家中要是再來一個像兄長的,到時候豈不是翻了天去了?
皇后早為暮小小探好了脈,這胎懷的是男孩,蕭元通一聽媳婦肚中的孩子這麼活潑,眉開眼笑跟媳婦女兒道,“沒事,不怕啊,男孩兒調皮一些好,以後再生個女兒當妹妹,像小小你也好,像他們姑媽珠珠也好,到時治得住兄長,也就不怕他以後走歪路了。”
暮小小與蕭玉珠一聽老父親這話,兩兩面面相覷,兩人對視了幾眼,暮小小先忍不住笑了起來,蕭玉珠看著老父無奈地道,“要是哥哥聽話,多好,到時妹妹就不用操心了。”
誰家的哥哥,要妹妹操心啊?他們家就是因著有著這一個,她到現在都還擔憂著他那脾氣會出事。
“也是。”蕭元通撫了撫灰白的鬍鬚,承認女兒的話是對的。
就在蕭府一門皆為暮小小肚中的活潑孩子苦惱欣喜時,珍王的馬車就快到了京郊了,狄禹祥收到信,說八月初八,長南生辰這天,珍王就可到京。
作者有話要說:三更完,晚安。
☆、第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