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受大儒之教的當口,他即是不趕回來也無人說他什麼,外人也只會誇道他一心向學。
因著他回來的歡喜少了情緒,心中就又想得開了起來,就是吐得厲害也沒之前那麼厲害。
“你吃吃這個。”蕭玉珠一坐下,狄禹祥從口中拿出了一小包東西,隨之開啟了紙。
蕭玉珠一瞧,是姜幹……
她不由笑了起來,捏了一塊吃,“這是甜的,不是鹹的……”
鹹姜幹多,甜姜幹就不那麼多了,糖要比鹽貴得多,這姜幹也只有糖鋪子曬出來賣,用糖醃了賣的話貴,買的人也少,蕭玉珠不知他是從哪得來的,“你剛就是為我去找這個去了?”
“沒,送完客人在街上買的,沒用多少時辰。”見她愛吃,狄禹祥嘴邊也揚起了點笑,“這一包夠嗎?”
“夠了夠了。”蕭玉珠忙點頭。
“等回家了再予你買。”
“知道了。”
說著,她又拿出一塊含在嘴裡,拿出幾片出來放在桌上,等會拿給三郎他們嚐嚐鮮,重新把紙包包起。
“這是三郎和四郎的芝麻糖,等會你拿給他們。”狄禹祥又拿出兩個小紙包。
“誒,我給娘,娘說要三郎四郎書念得好,才給他們吃。”蕭玉珠忙說出婆婆前兩日才說的叮囑。
“好。”狄禹祥失笑。
“快要用午膳了,你去瞧瞧他們嗎?”蕭玉珠問他。
狄禹祥沒說話,頓了一會,他道,“蕭府裡的事,這些岳父大人與我自會應對,你不必心憂。”
見他提起這事,蕭玉珠臉上的笑便淡了點。
昨日三嬸來說的話,明著捧她,暗著壓她,說她什麼嬌生慣養,嬌生慣養的女兒還好,可嬌生慣養的媳婦哪家喜歡?尤是狄府這種子息多,僕人少的人家,大媳婦被說成嬌生慣養來的,如若不是遇見了她婆婆,誰家婆婆會喜歡她這種媳婦?
昨日三嬸最後的幾句話,讓蕭玉珠知道這是府上來敲打她來了,說她的不好,她要是得了婆婆的厭,她自是想著孃家人下次能為她說幾句好話,由此一來,還是不得求於孃家。
為何要敲打她,她尚還猜不明,但總跟大郎的中秀才和明後的秋閨脫不了關係,而且她從婆婆的支言片語中也得知,昔日家中得罪的人也管不得他們頭上了,大郎也不會再屈才下去……
要用著她了,府上知道按情份的話,他們也從她這得不了什麼好,且也怕是覺得沒必要跟她來虛情假意,倒不如敲打下讓她認清下自己的身份來得乾脆。
那府上用這種暗帶威脅的手段,連拉攏都這麼下作,還是看輕了他們——看輕了她,也看輕了狄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