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輕輕地點了下頭。
晚膳她與蜀光母子一道用的,膳間無語,膳後蜀和氏提出要回,蕭玉珠也沒多留他們飲茶,只是在蜀和氏走時,讓她帶走一些養身之物。
“莫虧待自己的身子。”蕭玉珠送了蜀和氏出門,叮囑了她一句話,又看著她出了內院的第一道門,這才帶了女兒回屋。
這廂蜀光隨母親走了一會,見母親一直沒說話,他先開了口,“狄夫人待您……很親近……”
他以前竟然不知道。
蜀和氏偏頭,輕瞥了兒子一眼,嘴角無笑意地翹起,“你知道什麼?小時候只知道隨你父親冷落我,大了只道天下無女子配得上你,你能知道什麼?這世上有什麼人是你放在眼裡的?”
“娘……”蜀光見她翻陳年老帳,心中頓生鬱氣,難受得緊。
“夫人……”見她動了氣,蜀和氏的老婆子忙輕喊了她一聲,扶了她。
“無事,”蜀和氏推開她,深吸了口氣,吩咐道,“帶著人走遠點,我跟大公子有話要說。”
“是。”老婆子擔心地看了她一眼,無可奈何地帶了一干下人離兩個主子遠了些。
“夫人她待我一向不錯,這個就沒人跟你說過?當年嚴氏要逼死我的事,不就是她為我出的頭?”蜀和氏沉住了氣,也能好好說話了,但也不願跟兒子提及陳年往事太多,免得母子倆又吵了起來,當下儘量不帶任何火氣地道,“這次我也仗著點往日情份求了點話,狄家還是沒改變心意,只是確實不想這幾年就把長怡嫁給你,這是因何我不知道,但你爹讓我跟你說,如果你還想娶,就自個爭氣點,你大了,該獨擋一面了。”
“孩兒知道。”
蜀和氏聞言看了這兩年變得已喜怒不形於色,城府深沉的大兒一眼,心中五味雜陳。
她是偏愛她這個大兒的,可惜兒子自小就與父親親近,把他當英雄,與她疏遠,母子倆這幾年心才貼得近些,可往日感情錯過就是錯過了,她為他做得再多,怕是也得不了與他父親一道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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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晚狄禹祥回來,問妻子與蜀夫人說了什麼。
女兒回她的小院後,蕭玉珠就倚燈看女兒這兩天寫的事薄,丈夫回來就放下了,剛服侍他褪去外衣就聽他問,便笑道,“還不是長怡的事。”
“你怎麼與她說的?”狄禹祥又問。
“就說想多留長怡幾年……”
“哦?”
“蜀家怎麼說?”狄禹祥坐下,拿過了妻子剛才看的薄子,他一頁十目掃過一眼,不晌又翻過一頁,隨即笑道,“寫得也算工整詳細,光這點,也能當好一個家了。”
“嗯。”蕭玉珠隨著坐下。
“長倚他們的事,我處置了一下,放他去軍營中歷練幾年也好,有沒有出息,就看他的個人造化了。”
“你手輕點。”蕭玉珠勸了一句。
“呵。”狄禹祥輕笑了一聲,不知道妻子這個從不道婆家一字半句不是的本事,女兒以後能不能學了去。
“圓圓的婚事,早前我與她母親商量過一次,回頭我寫信過去,讓他們家跟再與娘說說,回頭就定下了。”蕭玉珠道。
“圓圓不小了,該嫁了。”狄禹祥點頭,沒有異議。
“嗯。”她急著嫁,那就如她的願。
“木棠呢?”狄禹祥道,“也是定了?”
木棠年長,也該定了。
“我心中剛剛定的,”蕭玉珠淡道,“寧通李知州的二子,之前李夫人與我說過,就等我們家的信了。”
“去年中舉的那個二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