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之意?”
“不是嗎?”狄長南反問。
“如若我說不是,你信?”易佑略帶譏俏地翹了翹嘴角。
狄長南冷靜地看著他,眼裡全是深沉。
他不是幾句話,幾個表情就可打發的黃毛小兒,他跟隨他父親四方征戰的時候,佑王還泡在藥罐子裡。
這些年他對易佑有求必應,不過是他義父想讓他這樣罷了。
人情不好還,尤其有很深的感情之後,狄長南很難拒絕真心待他的義父的要求,他讓他把易佑當親兄弟,那他就把他當親兄弟照顧。
他們都知道,他們這義兄弟是靠什麼東西在維持的,靠的是昔日狄家與珍王的那份交情,而並不是他狄長南真易被易王府操控。
“我不會信,”長南看著他淡道,“但事關我母親的事,哪怕只是一點點的懷疑,我也會掀地三尺,這點你要相信。”
他這話說得太硬,佑王怔了,隨後他恢復了面無表情,道,“兄長把我易王府當你南海的紫王府了。”
他在南海紫王府可掀地三尺,但這是大冕,是他易佑的佑王府。
“你不信?”狄長南淡淡地看著易佑。
易佑不語。
“易佑,”狄長南看著佑王,嘴角全是冷意,“我父母從小教我一個人若是有真本事,那就無需跟人放什麼狠話,那些口出狂言的,不是無能就是沒底氣,所以我這半生,在軍營中,自不以狄家長子自居,在戰場上,從不以殺將自詡,但王府中的軍師應該隔三差五跟你報,我軍營中計程車官有多少是我一人帶出來的,我打了這麼多年的仗,到底吃過多少敗仗……”
說到這,他的口氣沒變,只是眼睛越來越冷,“我現在跪在我義父的棺前,看在他的面上,我破例跟你放次狠話,如若這事你不在你父王母妃出殯之前給我一個交待,那你就等著我的掀地三尺就是。”
“狄長南!”佑王聽了勃然大怒,“你竟敢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當著我父王的面!”
他怒指著他父珍王的棺材,氣得額上青筋直爆,“這麼多年,敢情你沒把我當親兄弟,你跟我父王發過的誓全都一胡派言,他剛亡,你就敢當著他的面威脅我,且不說你目無王法,你還有沒有把我父王放在眼裡,啊!”
佑王大怒,狄長南冷眼看著他呼呼喘氣,然後,他站了起來,朝易佑搖頭平靜道,“兄弟,王法,王爺,你都這麼大了,如果這些你都還弄不明白,也枉在智者身邊呆了那麼多年,先後的心胸你一點也未學到,全都讓你給浪費了。”
說罷,朝易王一拱手,轉身離去。
易佑竟然跟他談兄弟,王法——他父王這麼多年,千里迢迢讓他跟他保持著義兄弟的感情和交往,到底圖的是什麼?
如果沒有他狄家在朝中制衡,易佑當不了多少的易王爺,就會被皇帝制藩。
昭和帝看著是以仁治天下,但在他手裡,世家更是不如當年了,這些年來他封了不少老王之後的公侯,但皆是有名無權。
像他舅父蕭王,雖是被封王,手中有大權,但皇上與他們都心知肚明,他表弟不會入仕。
他們幾兄弟,也就他隨了父親在朝中為官,而紫王死後,南海不會再有紫王府,僅有護海將軍府,如小弟長福所說,到時會有文官入南海,分他的權。
這是天下大勢所趨,需要他的易佑,然後在皇帝的屠刀下跟他講兄弟王法,他不知道,這兩樣東西,在他面前講了一,沒有二嗎?
“狄長南!”背後,傳來了易佑震怒的吼叫聲。
長南沒有回頭,大步離去。
等離開了靈堂,他站在夜風中許久,長南望向僅有幾顆星光的夜空,一時之間竟有些茫然。
他以為他分得清他的義父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