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住了,讓家裡人擔心怎麼成?
他得想個法子好好看住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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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海在初一晚上就打仗了,幾代下來,南海百姓已習慣南突的突襲,還有人算著日子,說今年南突的突襲比去年來得早了五天,去年是大年初六突襲的,來得有些晚,害他們還以為南突不來打了。
初二的早上,蕭玉珠坐立難安,她聽聞南海城裡民眾還算安穩,還有不少人出門走訪親朋戚友拜年的,心中也安慰自己道,紫王駐守南海這麼多年,也沒見南突討得太多便宜,想來此次也不會太兇險。
這時南海海上,紫王戰船上,狄禹祥已經解開了身上沉重的盔甲,喝了一杯冷水後,長吁了口氣。
他先進的艙,紫王還在高船上射箭,昨晚南突來的兵在海水中夜遊過來突襲,紫王的兵也下了水,一頓廝殺之後就是射箭,一方船進一方船退,直到今早時,他們這方奪了南突的一條戰船,但他們同時也死傷了不少人。
狄禹祥箭術在軍中算好,但也沒紫王十箭能九中的箭法,剛才南突的船往後退了幾百丈後,他就下了船休息。
不一會,紫王也進了艙來,把弓給了隨侍,聽過齊師說的死亡人數後,他僅點了下頭,扭過冷酷的臉,在狄禹祥的對面坐下,也是大喝了一杯水,之才喘了好幾口氣。
就在這時,他問狄禹祥道,“這種地方,你也有法子佈陣?”
“有,但比在陸地難。”狄禹祥抹了把臉,把徹夜未睡的睏意抹掉,與他道,“王爺,南突這次出動了三十條戰船,可我聽說的是,以前都只有二十條,最多的不過是二十五條。”
“去年是二十五條,”紫王說著往外看去,看了眼在他們船邊撈屍計程車兵,他淡淡地別過眼,道,“今年三十條不為過,那邊來的探子說,南突有戰船五百條,水兵六萬,箭矛十萬支。”
所以朝廷不來人,他頂多再守住南海五年,就五年,多的沒有了。
南突有人有兵器,連船也造得比他們的牢靠威猛,他能打這麼多年,也是什麼法子都想過了。
“我有三百條戰船,五十條大戰船,你知道是怎麼得的?”紫王給狄禹祥倒了杯水,淡淡道,“其中五十條,包括我們現在坐的這條,是三年前死了七百人,從南突手裡搶來的……”
“我們南海沒有那樣的匠師,打造不出這樣的船來,我這裡也有江南請的名匠,他們也沒這手藝,沒有,那就只能搶,死多少人都在所不惜,你說是不是?”
紫王說得平靜,狄禹祥卻從裡頭聽出了悲愴,他垂眼不語。
“本王有時打得厭了,真想把這些南突蠻子一個不留地殺了……”紫王自嘲一笑,“但也只能是嘴上說說,當不了真。”
“狄大人……”紫王叫了一聲那低頭不語的狄禹祥,“既然你上了我的戰場,我今兒也不瞞著你了,我想打勝仗,尤其這幾年,特別想,我快老了,也許過個幾年,連戰場都上不了,如你夫人所說,我還想像個男人一樣回頭去看看我的心上人現在長什麼樣,你來南海,也是來奪回我大易國土的,所以有些事,我們也該攤開來了說了。”
“您說。”就衝著紫王昨夜站於高船頂上,大舉弓箭一夜之舉,狄禹祥現在對他只有尊重。
“你給我的油,布,茶都儘快一點,油我是要來做武器的,布和茶這些,是我用來跟白魯那邊的商人秘密換武器的,他們那邊造的箭輕快又利,只要掌握好力度了,遠比我們這邊打的要能殺人得多。”
“這個下官剛剛已經見識到了。”
“你看到了就好。”
“晚生會盡快。”
“這事你自己看著辦就好,”紫王示意他看外頭,“你看,僅一夜,就能死五百多個人,這還是我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