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好。”大兒已經會做決定,蕭玉珠欣慰不已。
“嗯,爹身邊離不開你,回家陪祖父母的事,就由我們來罷。”長南也是跟父親談過,才做出了這個決定。
“娘。”長生叫了母親一聲,塞了一顆梅子糖到母親嘴裡,順勢道,“這次我們去南海,是父親想與我們見識一番,等見識過了,我跟長息也可回族裡陪祖父祖母,我們家在蘇河古安有不少布莊,還有鐵石與這邊官府的帳這幾年我都看不懂,回頭我想跟長息回去看看……”
“看不懂?”長南抱著長怡,任她捏著他的鼻子玩,嘴裡問了一句,“娘不是清楚的嗎?”
“娘跟我們說過了,就是那打點的錢,有時多有時少,還有的帳,根本收不回來,畢竟,咱們家的人沒在這邊啊,賴起帳來,那可都是上萬以計的……”長息擦了嘴,嘆道,“總帳對得上,但細帳,一算全糊塗。”
長南朝母親看去,見她坐著看著繡框,一動不動,臉有哀愁,便朝二弟三弟使了個臉色,示意他們別說了。
長福正靠著母親的椅腳在給母親盤繡線,見到長兄的眼色,他笑道,“娘也只能管著總帳了,下面這麼多的事,哪還管得來,這就是我們家兄弟多的好處了,有二哥三哥,大哥,你跟我和長怡,這輩子就不用擔心沒得吃了。”
“誰跟你說這話的?”見小兒說沒得吃的話,蕭玉珠愣了一下,回過神來,輕拍了下兒的腦袋。
長福摸著腦袋笑了幾下,“我這段時日,在城中亂走,亂聽來的……”
敗家子,紈絝子弟的故事,他可是聽說書先生的說了不少。
還有母親孃家的那些人的事,只聽幾個,長福就知道一家要是出一兩個不中用的,一家子都要被拖累。
“嗯,外面的聽聽就算,多數的,要聽你們爹的。”蕭玉珠想了想,道了此話。
養兒不易,育兒更是要慎之又慎,這一路來帶著他們東奔西跑,蕭玉珠也是想過妥與不妥之處的,但細想下來,妥當的地方比不妥的地方要多些。
他們兄弟多,一家人又在一起,父母對他們不缺關愛,他們自己的護衛,府裡帶的從小看著他們長大熟悉的人,還有已經是他們狄家的家將身邊那些兒女,就算東奔西跑也不會讓他們覺得身邊很不穩定,而又因著東奔西跑,他們知道生活的奔波與辛勞的一面,他們身邊都是出色優秀的人,有了他們相襯,孩兒們再差也差不到哪裡去,加之本性多半隨了他們夫妻,除了長福懶散些,長南他們已經長得很是像模像樣了。
這比他們呆在一處,長在富貴窩裡要好得多。
不過就算如此,蕭玉珠心想趁他們在身邊的這些日子,還是要多把心思放在他們身上的好。
到時候要是他們離開了她與丈夫的身邊,便是再想對他們好點,手也是夠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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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南海這一路,先前狄禹祥一天皆大半時間都是陪著妻兒,等快船至桂江,與在那等候他的戰船匯合,狄禹祥多數時間都在戰船上與軍師將士商議南海之事。
一路快船下海,但也是到了十二下旬,他們才進了南海之處。
到的那天,南海狂風暴雨,快要下船的時候,看著滿天的大風大雨,長南哈哈大笑,長生長息著急家中的物什要怎麼不受淋雨搬下,只有長福帶著妹妹,拿著祖父生前用木頭給他雕的方盒子,從裡拿出一顆花生,他一顆,妹妹一顆地輪著吃,對這狂風暴雨也沒覺得有什麼稀奇。
長怡只有有人餵食,吃食才是她最重要的事,所以外頭什麼光景,她瞄一眼就略過去了,不甚關心。
當紫王易修紫在閣臺上看到一個婦人帶著一群男男女女的僕人,還有一群孩子下船後,他偏頭問那光頭中年,“齊師,這位狄大人是帶著妻妾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