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好的,小小年紀的時候就知道她要為他那皇兄囤打仗的銀錢,每次都會把多得的銀錢放到她這來。
所以,他出宮之日,她賜了孝字給他,也為他討了一道保他一世無憂的聖旨。
而別的,她是沒打算多給了,她也給不起。
見到軒孝王給了她銀票就要走,暮皇后冷眼看著他躬著揹走出了她小後花園的門,等看到他終於走出,她才收回眼神,就又看到軒孝王彆扭地走回來了,站她面前低著頭問她,“皇后嫂嫂,你就不留我坐一會啊?”
“你坐。”暮皇后朝他頷了下首。
軒孝王頓了一下,挑了個挨著她的小矮凳坐下了。
那小矮凳,是平時放讓暮皇后低手就可拿到手的點心盤子的,凳子不高,軒孝王坐在小矮凳上,一個長大成人了的男子漢頓時就矮了坐在椅上的皇后一截,顯得有幾分可憐兮兮。
除去變化太大的身形,這其實很像他小時候拿著書,坐在皇后腳前搖頭晃腦唸書的情景。
暮皇后一見,也是一怔,那冷淡得總像覆著一層薄冰的眼也像是融化了一些,她低頭看著那不抬頭的小叔子,看了他好一會,見他不說話,她輕啟了薄唇,“你來跟我準備講什麼?”
“給我口茶喝唄。”見皇嫂開了口,軒孝王就又回了句另外的話,不敢看她。
“畫眉,給小王爺抬茶過來。”
“是。”
暮皇后就又轉過了頭,聲音難得地柔了一些下來,“說罷。”
“我先想想,準備準備。”軒孝王悶聲道。
“是麼。”暮皇后淡應了一句。
“那我說了,你不許生氣啊?”軒孝王忍了又忍,覺得這次他還是忍不住要問了。
他那麼喜愛的人都快要到京城了,有些事,他忍了好久,還是想要問上一問。
“說。”暮皇后嘴裡冷淡,手卻輕柔地摸了下他細柔的頭髮。
這個小弟弟,是皇帝同母的親弟弟,他們母親當年生下他沒幾個月就走了,她嫁進來後,照料他直到他出宮立府,養在身邊那麼久的人,她再冷心冷肺,養一個人養得久了,也是能養出點相處之情來的。
她對他,總要比對皇帝別的兄弟要慈軟幾分。
“我要是……要是隨了她去行醫,你說皇兄會不會被我氣死啊?”軒孝王說完,下意識就害怕得縮了縮肩膀。
他不是個懦弱的人,相反,他小時候被太后打得頭破血流,他也不哭不鬧,不讓人包紮,流一路的血,留著頭上的證據,只管去找他的皇兄皇嫂為他報仇。
他是個下定了決心就很堅定的人,但很顯然,因他的話太背宗忘祖,他害怕極了這個要是他做了這個決定就會引發的後果。
暮皇后聽了眼睛越發地冰冷起來,她連猶豫一下都未曾,當下就冷冰冰地道,“不會被你氣死,他還要留著命完成先帝爺在他面前留下的遺願,不過,他會永生永世都不會原諒你,永遠都記得他的親弟弟為了一個女人,背棄了他這個從小護著弟弟長大的兄長,背棄了他們易家為這江山社稷勞碌而死的世代祖宗,背棄了他們易家皇室的榮耀,成為了一個為了女人拋棄祖宗皇族的膽小鬼。”
“皇嫂,求你別生氣……”軒孝王抱著頭痛苦地大叫了起來,他哀嚎了好幾聲,求饒道,“你說了你不會生氣。”
“我沒生氣……”暮皇后疲倦地靠向了椅背,嘴裡淡淡地道,“這話,你就在我這裡說說,在外面半個字都不許吐露,更不能傳到你皇兄耳朵裡去,若不然,他想處置你,你嫂子再有通天的能耐,也攔不住他。”
軒孝王把頭埋在了衣袖裡擦眼淚,哽咽著不能自己。
“別說,軒逸,別讓暮家女承擔一個拐走易家王爺的名聲……”暮皇后輕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