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絲衣,及腰的濃密黑髮披在身後,臉清瘦,薄唇鳳眼,臉上就像覆了一層薄冰,僅一眼,就讓人覺得她身上有著不可觸犯的威嚴……
蕭玉珠不禁往後退了一步,恭敬地彎了下腰。
“來罷。”暮皇后對她的恭敬不以為忤,又道了一句,去了後面陽光正好的桌邊。
在宮女的示意下,蕭玉珠跟在了明顯未梳妝打扮的皇后身後。
“你吃了沒?”讓人坐下後,宮女倒起了清茶,暮皇后半躺在軟椅裡,閒問了一句。
“吃了,”蕭玉珠聽著皇后那閒話家常的口氣,也就隨了皇后這邊的口氣來,微笑著道,“用了兩碗濃粥,還用了一碗燕窩。”
“這個好,”暮皇后點了下頭,“你候得久,是該吃點填填肚子,這才撐得下去。”
她覺得妹妹這個小姑子確實不愧為是個聰明人,就多看了她一眼,這才把人看了個分明,見是個再清豔不過的佳人,她“咦”了一聲,“你長得跟你兄長倒不同。”
“我兄長臉上未受傷之前,我跟他還是有幾分相似的,我和我兄長皆三分肖母,五分肖父,另兩分才長成了像自己的樣子。”蕭玉珠平和地道。
“你還算得明白。”暮皇后嘴角微揚了一下。
“小時候比過。”蕭玉珠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一說起兄長的長相,她就總忍不住多說兩句。
她這一笑,就有點像暮皇后見過的長福了,暮皇后見她笑容還有些羞澀,頗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
四個孩子的母親都還能有這麼好的笑容,確實應是被人保護得很好。
“長福最近如何?”暮皇后喝了兩口清茶,就用起了棗粥。
“娘娘,皇上上朝之前說晚膳他要來鳳儀宮用。”從御膳房把最後一道點心端上來的畫眉這時才得空,跟娘娘說了皇上的意思。
“嗯,那叫他們備著。”暮皇后隨意點了下頭,看向了蕭玉珠,示意她接著說。
“長福好得很,他還跟來看他的外祖父學著雕釵子,說要雕根鳳釵給您。”蕭玉珠笑著道。
暮皇后嘴邊揚起了點淺笑,但很快稍縱即逝,她點了點頭,道,“他是個有心的,不過,你們也別太護著他了,太不知人心險惡,一不小心,就被人生吞活剝了。”
話說得孩子身上,蕭玉珠也真誠得像她自己起來,“現在有慢慢地教,他的哥哥們也會讓他獨自跟別家的人多玩一會,不再像過去那樣把他看得緊,讓他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
“他哥哥們也很護著他,教他做人?”
“是。”
“難得,兄友弟恭。”暮皇后說罷,不再言語,等用完粥,拿帕擦了擦嘴角,才接著與蕭玉珠道,“我用完早膳要走幾步,你陪我走一會。”
“是。”蕭玉珠連忙起身。
暮皇后先起了步,等走了幾步,畫眉又過來,說婉妃過來跟她請安來了。
“打發了回去,讓我今日頭疼,不想見人。”暮皇后淡道。
“諾。”畫眉應聲,飛快退了下去。
暮皇后回頭,見狄家夫人垂著頭,恭敬地鞠著腰等在那,她略動了下嘴角,往前繼續走,嘴裡道,“不用跟我太拘禮了,就當是見你孃家嫂子的姐姐就是。”
從剛一見到現在,暮皇后說話用詞用的都是平語,蕭玉珠再忐忑,也知道不能再拘謹下去了,便輕道,“是,知道了。”
語畢,上前扶住了暮皇后。
暮皇后頓時一僵。
蕭玉珠剎那心都提到了嗓子口,以為自己做錯了事,也跟著僵住了。
暮皇后回頭,見她也是傻了眼,她嘴角往上又翹了翹,臉上閃過一道笑意,才重提起了步子,語氣平和地道,“許久沒有女子與我這麼親近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