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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心細之人,在王府那取了什麼東西,讓王府那邊的人畫了押,取回來後,王府那邊的證紙給了蕭玉宜過目,面對面清點完什物,一件不落,這才鬆了口氣。
蕭玉宜以前與她打過交道,卻沒像這段時日跟她這般相處過,眼下見她這般一絲不苟,以前還會當她過於呆板正經,現下卻是明白,這等事情丁是丁,卯是卯,一樣歸一樣,還是分開說得清楚的好。
“多謝姐姐了。”
“應該的,你別太客氣。”蕭玉珠說到這,朝蕭玉宜柔和地笑笑,“你是王妃,無需跟我這麼客氣,我知道我們是族中姐妹,你孤身一人住我這哪怕是身為王妃難免也有寄人籬下之感,但我我夫郎與我,我們都當你是珍王的王妃,以後珍王爺世子的母親,你尊貴的身份無從改變。”
她客氣,蕭玉宜何嘗不客氣,但她客氣是因為她身份低,理當尊上,而蕭玉宜客氣過度就不好了,即使是大郎不喜她接觸她這個妹妹,但她每次該來請安說話的時候也沒攔過她,應有的尊上他們一家都給了,她不想等以後蕭玉宜哪日想起來在他們狄家如此委曲求全過,到時候再來說她的不是。
蕭玉珠是多心之人,為免以後之憂,她先行一步把話說了出來,也表明他們對她的尊重。
蕭玉宜完全沒有蕭玉珠想得那麼遠,聽了後還小愣了一下,隨後眼眶一紅,面露了一絲感激,“多謝……”
蕭玉珠一聽,眼睛帶笑看向她。
蕭玉宜“噗嗤”一笑,“我知道了。”
那聲謝便沒再道了出來,蕭玉珠心下也鬆了口氣。
她知道,她這等行事在她們這些世家小姐裡難免被人看不出,覺得她太過於謙卑,無一絲嫡長小姐的傲氣,但她深知今日之因明日之果的厲害,今天不注意不在意的東西,就可能是明天別人拿來傷害她的利器。
佔小便宜,從來都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蕭玉宜只要沒有大錯,她身下兒子後,她一輩子都是王妃,而她蕭玉珠身為狄家婦,即使是她的夫郎再能幹,在易國的天下里,他也不可能權傾朝野,而他也不是那種喜於把自己置身風口浪尖之人,她一輩子都只是狄大人的妻子,是見了王妃要行禮的臣婦。
人貴自知,蕭玉珠一點也不想在她家與她謙遜的王妃逞威風,與蕭玉宜平輩稱之不用敬稱,也只是依了蕭玉宜想與她親近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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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秋天,蕭玉宜肚中的孩子已快有七月,這時易修珍從大谷回了大冕,在王府住了幾日,就又來了關西。
而這時,蕭知遠給妹夫妹妹精心挑選的二十人,以日行數百里之速,一個月從秦南趕到了關西。
蕭玉珠這才知,兄長在秦南達山道時遇刺,與嫂嫂墜下山谷,數月行蹤不明,在七月攜嫂子出現後才收到了她的信,又花了一段時日為她調出人馬,即刻就令人趕了過來。
蕭玉珠聽來的人說明了兄長這幾月的情況,知道他在出現後為嫂嫂擋了毒箭,身上又添了重傷,現在尚還在養傷後,當下沒忍住,撇過頭攔著眼睛默默地掉著淚,狄禹祥聽後也是良久無聲。
就這樣,還給他們送來人,舅兄啊舅兄,真是珠珠當之無愧的長兄了。
“公子……”鄭非這時低下頭,啞了嗓子與狄禹祥道,“他們也累了,就讓他們下去稍作休息罷?”
“是,瞧我都忘了,你領他們下去罷,缺什麼跟狄丁說。”
“是。”
領頭的人跟著鄭非走後,狄禹祥過去拿過她的帕子為她擦眼淚,心疼地道,“別哭了,要是知道你這麼愛哭,大兄以後可能什麼事都不告訴你了。”
“我哭,他也不告訴我……”沒了外人,蕭玉珠哭得更厲害了,她抬著淚臉悲傷不已,“一聽就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