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光倒是釣著不少。
長怡道兩人中至少有一人豐收,就已是極好的事,她為小將軍高興不已。
不談情,只談相處,不想其它,蜀光覺得與她在一塊的時間輕鬆愉悅,她愛說笑,但不聒躁,言詞總是適得其中,不會讓人生厭……
蜀光不去想這是她太過於不聰明所致時,往往覺得與她在一起的時間總是很輕易就過去了。
而事實上,與她在一起,只要不是太遭她冷落,他往往想不到她的厲害之處,眼睛總是不由自主地朝她瞥去。
遭她冷落,腦子就易清醒些,那種他可有可無的感覺更明顯。
一路長怡安靜了一會,蜀光跟隨在她身後,一直無話,顯得比平時要沉默些。
他以往來了,總是較常開口的那個。
這次一來,話比往日顯得少了。
長怡也沒覺得奇怪,她與蜀光相處的時日一年也就那麼一兩個月,還未必是天天見著日日都說得上話,雖然蜀光今年較以往變了些,但也不明顯,而且,不過是少說幾句話罷了,別人不想說,她也無強迫他人之意。
長怡興高采烈回來,先與蜀光去見了父親,見到父親,她歡喜一福,眉開眼笑地道,“今日女兒一條都未釣上,不過小將軍身手不凡,釣了一桶,還有好幾條鯽魚,可蒸來讓您挑給母孃親吃,您快看看。”
她讓奴僕把桶子也帶上了,說話間自個就提著桶子向前。
看女兒那歡天喜地的樣子,狄禹祥哈哈一笑,等嬌嬌女兒一到身邊,他接過桶子一看,笑道,“是不少,交給廚房罷,怎地你就一條也未釣上?”
“不專心所致,”長怡吐吐舌頭,“光顧著吃去了,魚上來了也沒顧上搭理,這不,魚吃了餌我才去提竿,魚兒早吃飽了走嘍。”
“你啊,做人可不能這般顧此失彼。”狄禹祥摸摸她的頭,言辭間雖是教訓,但臉上輕鬆一片,一點說教的意味也沒有。
“無礙,也不是非要釣不可,我喜歡的是過程,今天我過得極好,沒釣上魚也影響不了什麼,咱們家又不缺我那幾條魚下鍋。”長怡彎著眼高興地笑,一點介意也無。
隨之她轉過話,朝蜀光笑眯眯地道,“不過要謝謝小將軍願意把他的東西給我……”
“勞煩了。”狄禹祥頓時便朝蜀光一笑。
蜀光這時垂下一直看著他們說話的眼眸,抱拳道,“世伯客氣了,這是侄兒份內之事。”
“這一天世侄也累了,早點下去休息罷。”狄禹祥朝身邊狄丁道,“代我送小將軍出門。”
“是。”
“小將軍,請。”
“蜀光告退。”
狄禹祥發了話,未給人半字一句的答話,就讓人走了。
長怡在旁看著,嘴角更是高興地翹得老高。
自家的父親與別人不一樣,在母親面間,他是再溫柔不過的丈夫,在兒女面前,他是嚴父嚴師,但也是那個再疼愛他們不過的父親,在同僚屬下面前,他卻是那個僅是溫言,就絕無一人把他的話當廢話的狄大人……
她愛戴他,但隨父兄們見得多了,她親自見過的事情多了之後,也知像父母一樣的一世,可遇不可求。
她是隨遇而安,又只顧眼前的人,從小在南海那種常年充斥著肅殺氣氛的城邦長大,見慣了生死別離,見多了傷心欲絕,早知人要及時行樂,才對得起老天爺給她的這條小命,對得起給她這個和睦的家。
而且她自小就知人過於偏執於沒有的東西,或者得不到的事物,不過是讓己,讓身邊人不開心而已。
她要是愚蠢不知足,其實付出代價的不僅是她,更多的是身邊這樣撫養疼愛她長大的人。
這也是她一直不排斥隨蜀光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