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南看母親為難的樣子,乾脆問了母親現在屬意的那幾個是誰。
蕭玉珠見他問起,又問他道,“你要京中可有心裡屬意的?”
“沒,娘,真沒。”這事母親再三問過他,長南想來想去,也不覺得他在京中有看上眼過的,他那個時候成天就想著練武學兵法,就是跟父親的同僚的兒子們玩得好歸玩得好,回了家,他還得過一遍與他們玩耍時的細節,哪還有什麼心思去看哪家的姑娘長什麼樣。
再說他跟的太子可不是個貪圖女色的,他們太子黨這一卦的,哪個都不想觸太子的鱗,比誰都規矩。
“娶妻當娶穩重的……”蕭玉珠喃喃道。
“可不是。”長南見母親挑花了眼,無奈了。
這事最終還是狄禹祥發了話,長南的婚事他想定京中安平侯的嫡長女夏初蓮。
安平侯到老侯爺這代,侯爺之位是不能承下去了,老安平侯一直徒有虛名,沒有實權,但他認識不少人,有不少人脈,且一直站在蕭知遠這邊,而夏初蓮其實年紀也頗大了,已年逾十八,一直沒嫁之因是她及笄之年那年,她母親和弟弟在上香的路中因拉車的馬匹失瘋,衝下了山崖,一車兩命,她守了三年的孝,一直都沒有說好親事,狄禹祥的探子也把這閨女查了個底朝天,等收到這閨女把謀害她母親和弟弟的人使計揪了出來,且把她自己摘了出去的信後,狄禹祥就決定就她了。
蕭玉珠聽了他的決定也沒說什麼,只是把長南叫來,把夏初蓮的事跟他說了。
他爹挑的這個人是厲害,但要看長南受不受得住這麼厲害的,他不愛,蕭玉珠也不想逼他。
狄禹祥對妻子的這決定不以為意,但也沒打算逆她的意,交與了大兒決定。
長南看過探子的信,對一直望著他的母親道,“是挺厲害的,娘怎麼看?”
“娘看你。”
“娘喜不喜歡這樣厲害的?”長南問她。
“看你,我以後是跟你爹跟的,不是跟你媳婦過的,而你媳婦是跟你過的,你得喜歡才行。”蕭玉珠淡道。
“是這個理。”狄禹祥一聽,笑了起來,過去聞了聞妻子的頭髮,被妻子搖著頭推得又正坐了起來。
“正經些。”蕭玉珠微瞪了沒個正形的丈夫一眼。
“沒事,我都習慣爹的沒臉沒皮了,他不這樣了,我才不習慣。”長南朝父親擠眉弄眼,調侃道。
“定你的主意!”狄禹祥輕拍了下大兒的腦袋,笑罵道。
“人都沒見過,談不上什麼喜歡不喜歡,”長南想了想道,“但她這性子,適合當我的嫡妻,我狄家的長孫媳,而且安平侯家也是沒落了,以後庶子當家,她也不會心疼她那個跟她還算有點仇的庶子弟弟,也不會跟夏家再有什麼牽扯,也是乾淨,就她了。”
見母親眉眼間隱隱還是有些不安,狄長南這段時日實在見夠了母親為他婚事左右都不安的樣子了,當下就又拍板道,“就她了,我定的,若是不好,到時我再……”
“兒。”蕭玉珠皺眉看了他一眼,不喜他還沒開始就說難聽的話。
“娘,就她罷。”
蕭玉珠點了下頭,轉頭看夫君,“那咱們家提親,安平侯那邊不會有話說罷?”
“呵,”狄禹祥輕笑了一聲,伸手去摸她的耳朵,“怎麼會。”
蕭玉珠嗯了一聲,“那由誰去提親?”
“自然是我去。”長南道,“正好太子也催我進京,我也不找藉口了,正好趁提親之事進京一趟,也好把家裡在京裡的關係再順一遍,娘,你這兩天把我要帶上京的東西理一遍,我過兩天就進京。”
“長生是不能去,要在家等暮家的姑娘,長息和長福,你看,要不要帶上一個?”蕭玉珠問狄禹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