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易修珍告別,長生他們不像長兄那樣與珍王親密,遂沒什麼離愁,只有長南有些不捨,說等他長大得空,他就去大冕看義父。
因之前與狄禹祥的對視,易修珍沒再說大冕隨時都等著他來的話,也沒再提起,想讓長南多多照顧在京的義弟的話。
反倒是狄禹祥在送他的時候,打破他們的僵局,說了小世子的事,說長南在京,會常去皇后身邊看看小世子。
易修珍在怔愣之後,朝狄禹祥拱了拱手,知道永叔到底不是絕情之人。
狄禹祥也言盡於此,送了珍王出府。
看著珍王的馬離去,他想這輩子,除了在朝廷上相見,他與珍王大概不會怎麼見面了。
他與珍王,已無法回到過去那樣對酒當歌,暢談古往今來的時候了。
珍王在縱馬一段後,止了手中的韁繩,他坐在停了馬蹄的馬上怔怔地想了許久,想到底是什麼時候,永叔看穿了他對她的心思。
是那日他看到寶兒呆在她的身邊?抑或,在更早之前?
他還以為,他藏得夠好,這輩子會無人知曉。
到底,還是讓他看出來了,易修珍自嘲地笑笑,也知道從此之後,他與永叔的兄弟是沒得做了。
他只有遠離他的那個家,隔得遠遠的,才能讓寶兒與長南的交情繼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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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王走後,狄禹祥問下人夫人與二夫人她們在針線房曬太陽之後,他去了自家族人開的小酒樓,在其後的小院子,對酒三兩,慢慢地小酌了一會。
之後,他漱了口,聞了聞身上衣裳的味道,回了家,叫她回了小院。
他持書,她繡衣,狄禹祥看著她在他的視線之內,心道自己定要活得長長久久才好。
活得不夠久,沒他看著,她怕就會不是他的了。
國慶之後,在家休息了兩日的狄禹祥又去了官署。
而蕭玉珠因即將準備去秦北的事,在狄府忙碌了起來,因要走,她也常去蕭府看望父親與兄嫂。
山府那邊,暮家人像是與皇帝爭執什麼,這幾日山府的氣氛很是凝重,蕭玉珠聽嫂嫂透露出來的意思,好像是暮家人要帶皇后走,說九皇子當了太子,皇后該走了。
但皇上不放人,在宮裡,他好像也與皇后吵起來了,說皇后騙他,她之前答應過他不會走。
皇帝與暮家人的這次對峙,事情也波及到了諸人身上,皇帝瘋了,在暮皇后對他只有冷眼沒有回話的幾天後,那天他傳來了皇后,當著在場的蕭知遠和狄禹祥說她敢走,他就把蕭狄兩家殺了,說他把整個天下毀了也在所不惜。
帝后兩人吵架向來風聲大雨點小,但蕭知遠與狄禹祥沒料文樂帝這麼瘋,這等話也說得出來,皆面面相覷,不知皇上身上的英明神武跑哪去了。
暮皇后由得他瘋,她冷冷地看著皇帝在那大吼大叫,最終還是她身邊的畫眉看不過去,怯怯地出了聲,提醒皇帝道,“娘娘什麼時候說過,她要回去的?”
鬧了好幾天的文樂帝本來還想喊“她就有說”,但話到嘴邊又停下,細想一下,皇后確實好像沒有這麼說過,只有暮家那討厭的老少兩代,說朝廷已經有了暮家血緣的九皇子為太子當政,定要皇后回去。
暮皇后見皇帝鬧夠,施了一禮就走了,留下皇帝對著屋子裡的幾個心腹大臣,半晌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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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家人最終沒有如意,但也得了皇帝的聖旨,從此之後,暮家人不再入宮為師,這一次,連暮大先生也要跟著回暮山。
暮家人的離開,走在狄家去秦北之前。
軒孝王去了皇帝面前,說他出要離京出去走走,皇帝哪能不知道他心裡想什麼,在盯軒孝王半天軒孝王都不打算改口後,他冷笑了一聲,令人把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