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地問就是,到最後她蒙不了你。”
妹妹這點最怪,對著外人什麼話都能不經思索說得妥妥當當,但只要是對著父母與他,讓她說一句無關痛癢的假話,她都不安。
狄禹祥與妻子成親這麼久,雖說到京中來才看到她對外的為人處世,但僅這麼一段時日,已讓他知曉了妻子的許多性情,只是還是頭一次被舅兄這麼教導,對付的且還是他寵護有加的親妹,狄禹祥不禁啞然失笑。
“別對她掉以輕心……”蕭知遠也沒料這樣跟妹夫說話,自己都笑了起來,但嘴裡的話還是甚為正經,“我們自作主張,她一邊偷偷看著還能猜得到半分,她自作主張,我們看不到更猜不到,到時候她要是出了事,就不如你我現在說話這般輕鬆了。”
狄禹祥臉上笑容消失,點了下頭,“我知道,大兄放心。”
“看緊點她。”蕭知遠嗯了一聲。
他不是不信妹妹的謹慎,只是她再聰明,行事再妥當小心,但百密都有一疏的時候,所以有些事即便是她想得再好,也難免有不成行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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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老太君被關在了進奏院,蕭老將軍夫人的眼皮子底下。
蕭玉珠隱約知道老太太身上藏著什麼見不得光的醜事,也擔心過這事要是揭露出來,事實真相對父兄若是有損的話,被主家知情了,會不會有損父親兄長的臉面?但轉念一想,兄長的前途都是他捨生忘死自己拼來的,與主家並無太大關係,反倒是主家,沾了他的光多一點,如此一來,倒也不怕主家會損父兄臉面了。
蕭玉珠再明白不過,這世上的道理,最終總是會站在較強的一方,這也是明知兄長行兇險之事,她自猜出一些情況後,也沒勸過一字半句,甚至連句擔心話也不說的原因。
就拿現在來說,兄長若是沒有權勢,主家豈會出手為他們關住老太君?
而任何事都有翻盤的機會,為了不被人欺辱,兄長只能去變得更強,沒有人會絕對幫他,他只能靠自己去拼博,蕭玉珠知道她說個擔心的字都是替他增加擔擾,她擔心他都來不及,已不願再為他添負擔,所以她所做的就是一句話都不說,看準時機,當機立斷就先掐了老太太這條會禍事的禍根。
老太太的事暫且解決後,蕭玉珠雖然說有些放心,但也沒全然輕鬆,她自知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老太太在淮南掌了支族這麼多年也不是吃素的,所以只要她沒死透埋進土底,還是不能對她掉以輕心。
等人關起來後,蕭玉珠又才後知後覺了一些先前她沒有想全的事,這段時日,老太太是萬萬死不得的,祖母去逝,兄長作為嫡長孫雖不用丁憂,但不究要扶棺還鄉之事,單三月的守孝期都是逃不了的,而考課院的呈稟就在這段日子,主事的兄長不能在守孝上浪費時間,倒是外面的人這段時日想盼她死了的好……
千思萬慮,這時候把她關起來是最好的,所以主家那邊就是這麼做的。
蕭玉珠也是之後才把事情想了個通通透透,自己也是驚出了一身冷汗,她嫁入狄家後,家常的一些事用不了動什麼腦袋,她僅靠本能就能把周圍看個分明,已習慣於不怎麼動腦,自進京後,她動腦子的地方就算多了,也多是要應對來京的家裡老太太,妹妹這些人,這也還是她能應對得過去的,但自從見蕭家主家的人,見過他們就是個小姑娘說絕人後路的事,也能嘴裡說得甜蜜後,她這才驚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她自以為是的聰明,在有些人的眼裡,怕也只是小聰明。
所以,把事又想得深了一點的蕭玉珠已自己嚇住了自己,為了不給兄長添麻煩,她也想出外先靜觀變化一段時日,也冷靜下腦子看看局勢,也好決定日後要知道怎麼應對。
但在出京之前,因狄家人的不日就到,蕭玉珠也還是每天忙得很,京都的冬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