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我跟哥哥催催?”
“這個先不用了,”說到這,狄禹祥睜開了眼,回過頭與她道,“餘婆婆跟我說了三個好的,是一家人,一個義母兩個義女,就是住得遠點,我想趁著這兩天抽空趕去拜訪一趟,這個時候,還真得要你的菩薩保佑,保佑那三個婆子都是有本事的,且能落在我們家裡,幫上我們的忙。”
“餘婆婆說的?”
“嗯。”
“她的話能聽,餘婆婆以後就是哥哥府裡的老婆婆了,她沒個家人,哥哥答應了她以後會給她買棺入土,還會找孝子給她送葬。”
“是,我知道能聽,所以才要去找人。”狄禹祥說到這,看了住了不到一年的屋子,輕搖了下頭,嘆道,“你兄長訂完親就是春闈,春闈之後也就是珍王爺大婚之後了,不出意外我們到時就要隨珍王爺夫妻倆去大冕了,珠珠啊,你看,我怕接下來的日子裡,我們怕連好好喘口氣都不得空,左右全都是事。”
蕭玉珠笑了起來,“聽起來怪熱鬧的。”
☆、第112章
她笑,狄禹祥也失笑起來。
他真是偏愛她這點,對於困境,她有一笑置之的氣度,他愛慕她,而與她度過了一段時日後,在某時的一刻,他也敬佩於她對他所能做出的包容。
聽她一笑,再大的紛擾煩憂也只是紛擾煩憂,並不會真成為壓在心頭揮之不去的負擔。
她從未抱怨過他什麼,做得好,她朝他笑得甚甜,私下任他予取予求,做得不好,她也無所謂,對他的好不會少上一點。
久而久之,他愈發對她依戀了起來,有時候他都覺得她什麼話都無需去說,她只要朝他靜靜一笑,就能觸到他最柔軟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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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十二月過年之前,文樂帝讓滿朝文武都過了個好年,當然賞賜是必不可少的,各地上貢上來的大米瓜果,布料瓷器,文樂帝讓給後宮送了一些,其餘的就賞給臣子們了——蕭知遠得了一筐特等水梨,個大得比其妹蕭玉珠的小臉還大。
當然這只是其一,其二是文樂帝又一個子都沒花,把貢品賞給他的愛卿們後,又把各府各門缺的官吏都給補全了,他親自下的御旨,一個蘿蔔一個坑,不管是以前的老臣復位,還是新上任的,他皆以天子門生稱呼他們。
文樂帝跟臣子們套完近乎,之後指著蕭知遠,意味深長地與滿朝文武說,“切莫大意啊愛卿們,蕭大人在著呢,你們都知道的,他是閻王爺都不收的人,誰犯到他手裡,就算是朕,朕也是救不了。”
底下文武百官聞言皆覺他此話不對,就是皇親國戚也覺得這新添的親戚這時候看起來也渾身邪氣,尤其皇上的話後他回過頭就是衝著他們一笑,直笑得這些人背後紛紛一涼,腰都挺直了些,以證自己一身正氣。
見滿朝一身正氣,蕭知遠看著他們又是咧嘴一笑,回過頭看著文樂帝又算是一笑,可算是明白皇帝為何給他指婚了——別人是給打一棒槌給一甜棗,換到他們大易皇上這,他是先給一甜棗,再狠狠打你一棒槌,你還得感恩戴德,若不然就是你不識好歹狼子野心。
蕭知遠回去後帶著他爹去妹夫府上蹭飯,席間跟妹妹講,“皇上這個人啊,太小氣了,哥哥以後成了家,有你嫂子要顧,也幫不了你多少了,你還是多花點心思,把你夫君的銀錢攢到你的小荷包裡,如此爹和我也就不擔心你過得不好了。”
蕭玉珠當他又在說渾話,看都沒看兄長一眼,充耳不聞地喂長南的飯。
“舅舅好窮。”長南像是聽明白了什麼,從孃親繡給他的小荷裡掏啊掏,掏出了三個子,伸出小胖手欲要送給他親舅。
蕭知遠眉開眼笑接過,放到自己的荷包裡,又哄長南道,“舅舅窮。”
長南有樣學樣,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