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裡銀子多得離譜,已經沒有過多價值,她打算每年春時就多囤一點,年末就把來年的陳的分發下去——他們王府有兩千兵要養,不愁浪費糧食。
“嗯,那你看著辦。”周容浚沒再多說,起身出去找在院中走路聽小獅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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座落在東市左側的柳塘巷是條老巷,這裡只有一處佔地極大的宅子,當年周朝皇帝賞給了他極重要的一位臣子,後來,臣子死了,只有一女,這幢宅子就傳給了她,此女後來嫁進了司家,又只生有一女,撒手人寰之後又傳給了她的女兒。
司緋緋如今就住在她娘留給她的這幢宅子裡。
當得知皇帝沒準她與明王下月成親的婚事後,她並沒有震驚——她的震驚在查出她身邊有周容浚的人時用完了。
其後,司家的位置被踢出了兩個,司緋緋也沒有意外……
她在西北戰無不勝的自負已經被磨掉了大半了,她知道這個時候她最需要的是冷靜,而不是慌亂,可她還是止不住的沮喪——她自認為天衣無縫的後路被人毀了一著又一著,那種面前周容浚時的毀滅感又來了,她總是在他身上贏不了。
“小姐……”忠僕在她身邊叫了她一聲,“喝點粥吧。”
司緋緋轉過頭,看著他,“黎叔,我想見他,哪怕只看一眼。”
“喝一口吧。”黎叔低下頭,拿了一勺,送到了她嘴邊。
“你說我把玄武西北給他,保證不傷他的王妃,你說,我還能不能……”
“小姐,喝粥吧。”黎叔又催了一聲。
“黎叔……”得不到回答的司緋緋凌厲了起來,“你說能不能?”
黎叔看向她不復花容月貌的臉,一個男把一個女人的臉都毀掉,他對她又哪有仁慈之心?
“小姐,行不通的,”黎叔苦笑了一聲,“現在不止是他,即便是皇上,也不想忍您了,您還是想想,這次怎麼從皇上手裡逃出來吧。”
“他們查不出什麼來。”司緋緋推開他的手,那血紅的眼裡一片悽切,她現在所有的事都不關心,只關心他,“我只是想問問他,我要是後悔,他可還給我個機會,哪怕,真是當個侍……”
“小姐!”這一次,忠僕咬著牙打斷了她的話。
“嗚。”司緋緋扭過頭,痛苦地哭了出來,“他還想逼我到何地?”
“小姐,喝粥吧。”黎叔又道。
只是,他說的他的,她也徑直哭她的,直到太陽都落了西,黑暗再次來臨,他也沒勸到她喝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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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王,司緋緋的婚事一黃,其中局勢又變。
司家的族長這幾天還送了禮到了獅王爺。
而司家讓出來的兩個位置中,其中一個是胡家之人,另一個繼任的是以前在順天府當過二十年府尹的孔西東,而孔西北就是年前柳貞吉還向其發過晌的那邊只差半隻腳進棺材的老官。
柳貞吉知道他們王爺是填這麼個人上去後,她砸舌,問他,“孔大人即使是用爬的,也上不了朝吧?”
“沒讓他上,把著位就好。”獅王滿意地“嗯”了一聲,“再說不管事,也讓別人放心。”
他老婆聽了沉默了一會,道,“可太子不會這樣就滿意吧?”
“他,即使是我們一起把江山拱手讓給他,他還是會覺得我們刺眼,滿足不了。”
“那西北你打算怎麼辦?”
“我的,誰來都不給。”
“那還裝不裝了?”
“裝不裝都是我的。”周容浚說得很是平靜,“我就是是個王,也是獅王,更是西北王,那片地方,誰也不能跟我搶,太子早晚得明白。”
“呃……”柳貞吉這下是坐直了腰,眼睛也睜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