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跟皇帝嘀咕太子幹起政務來完全不要命,皇帝把太子妃塞進他嘴裡的冬桔嚥下,卻說了這句。
太子妃無奈,“知道了,她喜歡的我也喜歡。”
皇帝總愛跟她說皇后這點跟她相同,那點跟她相同,明明大多數完全不相同,也要睜眼說瞎話。
“你們也是有些相似的。”周文帝輕咳了幾聲,還笑了笑。
太子妃搖搖頭,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等文帝咳嗽過後,她又塞了一瓣桔子進他嘴裡,淡道,“放心吧,我們會年年帶著裕渝他們祭拜母后的,裕渝也說了,以後他也會孝敬您和母后。”
太子妃現在可直接了,文帝雖然明明就是這麼個意思,但被她直接說出來,反而不知道怎麼答。
於是也就一言不吭。
等太子妃要走,又讓她帶走皇后的一些首飾,幾樣珍寶。
吃人嘴短,拿的手軟,再說了,跟個死人置什麼氣,所以太子妃這個沒什麼原則的人,沒打算把上一代的糾結,再延續到下一代身上去,太子那裡,她不會太勉強,但裕渝跟辰安,她還是希望他們在有生之年念著他們祖母,畢竟,萬皇后也是曾真心對他們好過,也確實護過他們,給她上柱香,跟他們以後的子孫講講他們曾祖母的事,也是應該的。
而皇帝圖的,不過也是如此。
說來柳貞吉也有點心酸,等她死後,才會如此為她打算。
生前,要是有這份心,何至於就那麼過了一輩子。
皇后早逝,心臟是枯竭得最厲害的,讓皇后心衰而亡的除了她自己是罪魁禍首,但她這種連自己都不饒過的性情,何嘗不是因有皇帝在其中推波助瀾。
皇后一生,給予她最深傷害的,都是皇帝這個說最愛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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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闈期間,長殳替了戶公公大內總管之職,不再盤旋於柳貞吉身邊左右。
戶公公病了。
皇太孫憐惜他,接了他到他與妹妹的宮殿住著。
太子妃也多派了兩個人進去,照顧戶公公……
長殳也得等到不忙了,就帶戶公公出去踏春,往卞京各處到處走走看看。
之前長殳也是陳疾在身,但還好這幾年,被精心照顧著,身體好了一些,比前些年犯疾時稍稍強上那麼一些。
柳貞吉卻是想讓他再在身邊多呆幾年,還是跟太子要了蘇公公,這次放在了長殳身邊,跟著長殳忙……
如若不是把小果子放在了西北,和麗果兒呆在一塊,宮裡自己人,能幹的其實還是可以多上一個。
戶公公那邊也不是沒他自己的人,只是戶苗覺著畢竟不是獅王身邊帶出來的人,那為著主子著想的心太少,私心太重,不適合呆在高位被太子譴用,大內總管這種位置,還是太子自己的人坐才好。
內務府那邊,他也是安排了以前跟他去過西北王府的大弟子坐鎮。
明白了太子與太子妃的性情為人,他才能當好自己的差事,以後也出不了錯。
宮裡忙著的這段時日,辰安也不再去跟著哥哥一塊兒唸書,而是留在了殿裡與戶公公呆在一塊。
戶公公這次是大漸彌留,沒多少時日了,在宮裡這些年,他殺過不少人,也被人殺過許多次,加上鬮人的身體,這彌留之間的身體散發著一種惡臭的味道,往日那蒼白無色的臉,呈現出了一塊塊的紫黑,他的眉頭與頭髮也都掉光了,可怕恐怖得厲害。
戶公公的血壞了,就是骨頭,也是壞的,即便是把血都換了,人也是活不了多少時日的,宋濤直言不諱,讓長公公準備著戶公公的後事,他能做的,就是加大鎮疼的藥的劑量,讓他在死去之前好受點,再多的,他也是不能了。
戶公公身體變得讓人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