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言勉強一笑,“不是,是我覺得我不太適合。”
而且欠他皇兄的,他已經還了。
他皇嫂不喜歡他,皇兄幫著她冷落他,他再呆下去,又有何用?
兄弟娶了妻子,就會不一樣的,以前周行言覺得這話荒唐得很,可這話聽得多了的現在,他也就信了這話。
這次是他立了功,所以他皇兄還會見見他,可下次呢?如果他沒那麼有用了,或者再做錯點事,下一個躺在靈堂裡的,會不會是他?
絕對會是他的。
周行言知道他皇兄要是冷酷起來,有多殘酷。
他連愛他愛得瘋了的司飛都能辱殺,還有什麼是他做不出的?
作者有話要說:第一更。
第174章
“不太適合?”
“嗯。”言王聲如蚊吟。
“嗯。”
周容浚點點頭,掉頭往武才宮走。
周行言呆了。
“皇兄……”在他皇兄好幾步後,周行言忍不住叫了他一聲。
周容浚這次回了頭,臉色很平靜,“你要是安排不來,找蘇公公。”
說著,就走了。
他既然覺得他不適合,想走,那就走。
他身邊不留廢物。
他這七皇弟,大概也就這點出息了。
還不如他手底下栽培的七八品武將,要了何用。
周容浚一點也沒覺得可惜。
周行言看著他頭也不回地走了,呆在原地許久,久久不能動彈。
他皇兄完全沒有多加贅言,他卻覺得他是一個完完全全的失敗者。
過去是,現在更是。
他做不到像他皇兄那樣的殺伐決斷……
所以,這才是他無論怎麼活,也不能真正痛快的原因嗎?
周行言茫然地看著皇宮左右,這皇城那麼大,哪裡才是他安身立命之所?
久久,周行言這才明白,不是他想棄他皇兄而去,而是,他皇兄根本就沒覺得他有用——他不過是一個隨時都可被丟棄的卒子。
全所未有的挫敗感讓言王好長的一會都喘不過來氣。
像個男人……
他皇兄以前經常訓他的話在他耳邊響起,最終,引來了他苦澀地一笑。
像個男人?
他一直以為自己像個男人了,連抗衡他皇兄的事,如以為償還他的情義,不願再為他做事,退居山野的話說都說出來……
可到頭來,不過是折辱自己一場。
他永遠都無法站到與他皇兄一樣的高度。
原來人跟人,哪怕是同為皇子,也是這般不同的。
難怪那豔絕西北的女子,寧肯飛蛾撲飛,為他不擇手段,也不願意將眼睛挪到他身上,直至死,都只惦記著不要她的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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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坊間之前怎麼說獅王的狼子野心,坊間說法,實則影響不了內務府分毫——他們只管逮著太子與李家的人查。
權力掌握在誰手裡,就聽誰的,千百年來都是如此。
再則,現在坊間也沒幾個人敢說了。
大理寺處理起謠言來,殺人不眨眼。
沒幾個人願意為逞口舌之快丟掉性命。
遂,無人談論獅王,謠言逐漸轉到張家與李家身上去了。
柿子挑軟的捏,千百年來,人們都很願意追隨本能幹點於己無害,中傷別人的事。
他死去的大皇兄的事,周容浚想很快就下一個定論。
他要回西北。
但事情還是出了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