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聽出什麼來了?”錢畢氏知道她這兒子的習慣,便開口先問了他的看法。
“狡猾,表裡不一。”錢保豐淡道。
“是如此,”小兒子還是一如往昔毒辣,僅聽話就難聽出人的性格來,錢畢氏欣慰一笑,點了頭,淡道,“你沒見過她,她還有驚人的美貌,身上還有著小孩子一樣的天真氣,即便是我見著她,多看她的笑臉幾眼,也會被她的話帶著走,很容易對她掉以輕心。”
“聲音聽著是挺嫩的,”錢保豐見過太多絕色美人,西域更是藏有絕色美人的地方,他身邊也有幾個,他自十來年前就享盡了美色,什麼美人沒見過?美色對他來說,撼動不了他什麼,“不過,聽得出來的心思,娘也不必太意了。”
說著,他安慰地拍了拍母親的手。
“不只那麼簡單,別小看她。”錢畢氏提醒。
“孩兒知道,娘放心。”錢保豐嗯了一聲,心思更多的卻是在想西北王這個人身去了。
不知道錢家這次這舉,能不能讓西北王在下次做決定之前,能放慢點手腳。
如此,能讓他有點時間把錢家在西歧的局勢再重新佈局。
“娘,我還是想見見西北王,沒見過人,孩兒不知道該怎麼定分寸……”
僅見一個王妃,還是不夠的。
“我聽說,王府裡的許多事,都是聽她的。”錢畢氏略有遲疑。
“她?那個小王妃?”
“嗯。”錢畢氏朝他搖搖頭,示意他別輕看人。
“娘,我信她有些能耐,但做主的,怕是西北王,她不過是幌子,我看,那個領我進門的老家人都要比她還要厲害些……”錢保豐輕笑出聲。
西北王還真是有些能耐,把他一世聰明的母親都唬得一愣一愣的。
那個小王妃,笑得那麼刻意,狐假虎威之姿,盡露無遺。
錢畢氏聞言頓了一下,見次子嘴邊那抹輕笑,想想也點了頭,“我是有好幾次見她說話,都要問過那老家人,那老家人我以前跟你說過,就是那位叫長公公的老內侍。”
“您看……”錢保豐眉眼一挑,笑了起來,眼睛都因此有了笑意,丰神俊朗至極。
小兒子是她的心頭寶,見他笑得開懷,錢畢氏拍拍他的手,便不再說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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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的西北王府,長殳跟在回寢宮的柳貞吉後面,與她說著他對錢保豐的印象,“是個眼毒的,他進殿的時候,才奴看他一眼望過去的方向,正是鏡花水月站的地方,他知道她們在打量他。”
“嗯,不簡單。”柳貞吉點了點頭,“他挺會順著我的話往下講,很容易帶出我的話來。”
所以她乾脆把人請走。
“您是怎麼想的?”長殳問了一句。
“你說怎麼處置錢家的事?”
“是。”
“確定他是來救火的?”
“說是從西域請回來的,這位二公子長年留在西域,有與西域王稱兄道弟的交情,之前我們王府從西域回來的人也說過,錢二公子在那邊過得與西域的王公貴族無異,即便是府邸,規格也不比西域王公的差多少。”
“還真是好生厲害。”柳貞吉聽了這話,轉了個彎,沒去寢殿,而是去了書房。
她進了書房,招呼長殳坐了下來,開啟了有關錢家的記帳本,與長殳道,“你這幾天再派人去查查,確定一下,錢家在城內的所有,與我們的帳本無過大出入。”
長殳接過帳本,翻開看了兩眼,點頭道,“好,老奴等會就去辦。”
“我們王府要七成,錢家只能帶三成回去。”並且,是徹底滾出西歧,這是她要做到的。
其實她原本是打算要八成的,但看看錢家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