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獅王帶著王妃到了崑山半山的行宮處,行宮已經被收拾過幾圈了,但就算如此,已經被山上泥水埋了一半的行宮還是震驚了獅王妃的眼。
柳貞吉覺得她還是挺想當苦情花的。
“忍著點,別哭。”摟著她的人拍了拍她的腰。
柳貞吉深吸了好幾口氣,指著那一半還算完整的行宮上頭,“獅王哥哥,我跟你打賭哦,絕對漏雨!”
“嗯。”獅王淡定地點了點頭,側頭問小果子人,“多少年沒來過人了?”
“宗帝祖宗爺在永平三年來崑山避過暑,當年祖宗爺修的千佛壁還在山上呢。”小果子笑得討喜地道。
周容浚算了算,與王妃道,“四十年沒來過人了,還不算太破爛。”
“可不是。”反正都近在眼前了,這就是他們以後的住處了,說它破爛也於事無補,柳貞吉決定還是接受事實的好。
當晚,柳貞吉與她家王爺睡在了木板當床墊的床上,身蓋錦被,頭披滿天星斗,與身邊那抱著她的人叨叨,“獅王哥哥,有好幾間沒漏洞的,我們不去那睡嗎?”
要是半夜下個雨,他們來不及醒來,淋溼了怎麼辦?
“不覺得星星很亮?”周容浚指指上空。
柳貞吉抬頭,爾後挫敗地與周容浚道,“我只聽到了滿林子的野獸咆哮聲,獅王哥哥,我覺得它們在埋怨我們搶了它們的地盤。”
四處嗚嗚聲一聲高過一聲,聽來有狼群的,有野豬的,還有狍子山雞聲都來了……
周容浚笑了起來,“別理它們,飛舟他們會宰了它們。”
“還省肉錢。”柳貞吉附和。
周容浚悶笑了數聲,過了一會,在她耳邊道,“睡不著?”
“再聽聽,習慣了就睡得著了。”連續幾天的趕路,柳貞吉其實也是一直在不斷地適應,這幾天累極,到了地方,地方更是髒破得像得乞丐窩,現在外邊一群像死了孃的野獸的咆哮聲不絕於耳,行宮四周大肆燒著漫天的火光碟機趕野獸,她確實有些睡不著。
“你在京外的時候,也是這樣嗎?”柳貞吉問一直都挺鎮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