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也沒什麼,誰家有這麼一個女兒都會捨不得,換他以後有,也必然如此。
“打聽出來什麼?”
“打聽出來皇上並不是那麼喜愛我。”
他很坦然,而她喜歡他現在的這份直接,辰安轉回頭,笑意在臉上一閃即逝。
她確實是喜歡他的。
他們的認知從相遇那天開始,就一直在同一根線上的。
與武將過一生確實也未嘗不可,這世上太多人同床異夢,貌和神離湊活著過了一生,她同樣也能跟人湊合著跟人過一輩子。
只是跟能理解她的人能過一輩子,那日子還是不同的。
同樣的一件事,在他這裡不過一個眼神就能得到理解,而在跟他不同的另一個人那裡,也許說破了嘴皮也還是彼此固執己見。
人以類聚,物以群分,他在她的那個類裡,她也在他那一邊。
她看到了他的努力。
想來她確實也該有一點了。
“父皇說你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怕是連一個小兵也不如。”辰安說道,心想等一會還是得去跟她父皇請個罪。
章經述聽了一愣,腦子打了個轉,就明瞭這段時日皇上對他的“高看”是怎麼回事了,他不由失笑了起來,淡道,“我知道了。”
說著,看她又回頭看了他一眼,章經述溫和地道,“我會回去練練身手的。”
辰安點點頭。
“多謝你。”他又道。
辰安又點了點頭。
章經述這次又笑了起來。
“公主知道我謝你何事?”
“謝我答應你?”長公主不答反問,引來了職方司又一次無聲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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職方司在隔日早晨又送來了一本地誌,一本給了長公主,一本給了皇后。
長公主的那份日高山湖泊,皇后的那份是全**線圖。
皇后拿到後,看了兩眼頭都大了,趕緊甩到皇帝手擺手,“千萬別再給我看了,我一個女人家家的,伺候丈夫養育兒女才是我的正職。”
說罷又垂涎大女兒那一份地誌,湊到女兒身邊滴口水,“長公主你行行好,借我看一會吧?”
辰安搖搖頭,把地誌給了她。
皇后看著這本從第一頁開始就介紹風土人情還有當地美食的地誌咽口水,看了幾頁就酸酸地道,“你父皇一輩子都沒親手給我寫過一封情詩呢,就刻個幾個木頭人,現在嫌我老了都不刻了。”
皇帝本來正在拉著那幅不知道多長的圖冊在仔細看軍線圖,聽到這話,施恩地抬了抬眼皮,瞧了一眼一身酸溜溜的皇后一眼。
嫌她老了不刻了?她生完裕佑跟辰曦當天不是還給了她兩個?
“他有什麼好的都給你送來呢,你父皇只有餓了累了困了的時候才想得起我……”皇后沒個正形,已經不惦記章家小郎的好了,只願意記著被他襯得一點不行的皇帝的那點子不是了,她全身冒著掩飾不住的酸氣,這時兩個正亂轉眼睛的小皇子小公主都忘了到處打量這個好奇的世界,黑溜溜的眼睛也不轉了,定定地看著他們那渾身散發著異味的母親。
皇后演個沒完,還酸楚地抽了下鼻子,皇帝眼皮也懶得抬,朝她後腦勺抽了一記,嘴裡不耐煩斥道,“老實點。”
皇后瞪他一眼,見他斂眉在看地誌,知道他在幹正事,只好撇撇嘴不說了。
“嘍。”皇后把厚厚的一本足有好幾斤的書合上,還給女兒。
“母后不看了?”
“不看了……”皇后摸著胸口,不忘嘀咕一句,“越看越難受,母后心眼小,你還是收回去的好。”
辰安好笑地收回了書,仔細地拿剛隨書過來的布帛包裹好,再